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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搶大哥,便甚能瞧出這位女神君白白修得這個名號,她同下屆的妖仙沒甚二樣。玉袖並不喜這樣的人,她使的手段也實在登不上臺面。
玉袖那時認定小燭龍與自己脾性相左,不大樂意多參與欺負小燭龍的事。她掐準了小燭龍尋來的時辰,儘量將兩人錯開,不然回回教小燭龍這麼一任性堵,生生折她兩年壽,她有些吃不消。
後來是有一樁事,逼得她不得不找小燭龍的麻煩。
正是方才提到的,那隻山雞變的經書丟了的事。
玉袖將兩日內去過的路翻得仔仔細細,沒能將它尋到。再與二舅舅商量了一回,雙雙將偷雞賊鎖定了小燭龍。
小燭龍來東海帶的人不多,只兩個小婢子做日常起居的服侍。玉袖去尋她的時候,兩個婢子想將她攔在門外,被二舅舅施個定身定住,教玉袖能進得快便。
玉袖沒讓二舅舅跟來,單去尋小燭龍談判。
二舅舅雖有些擔憂,但想想她在嘴皮上的功夫勝出他出很多籌,小燭龍在這上面不能佔她的便宜,且倘若小燭龍另有動作,他在外面也好及時支對應付,於是便在門外看著兩個婢子,翹翹二郎腿。
小燭龍在貝殼上磨著青夔紋銅輪,石案上的紅燭影影幢幢,遂著磨刀石的咔嚓聲,在貝殼壁上投印出金蛇狂舞的欣長身姿。
見玉袖來了,將手裡的活計暫且擱置,略帶驚訝道:“哦,袖袖來這裡,是願意與本上神切磋了?你若替你舅舅一戰,我也能接受。”
袖袖兩字叫得過分親熱,玉袖聽在心裡,有些不自在,揉著額角道:“你這樣稱呼我,是覺得能用我拉攏大哥,還是覺得往生海路遠,死前給我嘗些甜頭。”
小燭龍的臉白得很是時候,還猛然抬頭讓玉袖瞧見,可見她沒什麼心機,只是個不知輕重任意妄為的姑奶奶。
玉袖單刀直入:“經書在哪兒。”
小燭龍沒裝瘋賣傻,開宗明義道:“你先得同我鬧一鬧東海。”
還是這個目的。
玉袖心平氣和,潛移默化了話題:“我聽聞你也是在華嚴求學的,大哥向來喜愛聰慧的姑娘,你若當真愛他愛得深切,想必學識很是好的。我們今日便不提旁的,將那些佛經詩書拿來鬥一鬥,你學識淵博,應該是你強項。”
幸則她來尋小燭龍前,借了明彥君的藏書閣一瞧,記了些四書五經,眼下正好派上大用場。
小燭龍又刷白一層臉,慘淡之色堪比高陽透進海底的那片白光,她沈默了片刻,又轉成一隻變色龍漸漸回暖些□,糯糯應了。
玉袖正襟危坐道:“哦,那便將八佾的第七目拿來講一講。”話落,卻只見小燭龍迷茫的神色中隱約著一絲焦慮,玉袖從袖口掏出經書來,翻到那頁與她看。
是君子無所爭篇。
小燭龍唸了一遍,朗聲將節旨細細講來:“君子沒有什麼可與旁人爭的事。設若有,便如切磋射獵。賽前應相互作揖謙讓,賽後應相互作揖退席,而後”沒說下句,煞紅著桃子臉,怒氣熊熊將她盯著。
玉袖笑了笑:“我聽說臨文是應該毫不避諱的,你繼續說,再將串講也說一說。”
小燭龍冷笑一聲:“而後同飲一壺,一笑泯恩仇。”拋卷禪定道:“串講也不必了,依我看這些不若是些庸人之道,沒甚好講的。”
魚兒上鉤,當是要收線。玉袖將手裡的線拽得很牢:“哦,華嚴的老師是這樣串講教授的?你若對二論不熟,大可將佛經拿來說一說。我記得雜阿含經卷四二說是,勝者更增怨,負著臥不安,勝負二俱舍,是得安隱眠”
魚兒憤怒地咬著鉤子,小燭龍惱羞成怒:“誠然佛經子曰說的有理,老師教得也有理,我偏不從。老師只管講道理,授課業,然則學生聽是一回事,遵從是另一回事;打架亦然,我願打是一回事,你願挨是另一回事,全同自己有關,與旁人沒半點”
小燭龍茫然一忽兒,又鐵青了臉,憤色中少了些憎恨。小燭龍有些悟性,這樣快能領會她的苦心,玉袖幾欲熱淚滿盈。
她老氣橫秋道:“你說的很是,我想的同你一般。老師授業,教的是聖人道理,聽不聽從是你的事,憑你的心罷了。你此番來東海要與我和舅舅比劃,是你一廂情願,接不接這戰書卻是我與舅舅的事,全憑自願罷了。倘若因此累了旁人下水,便是造孽了。嗯,便算是一本書也是有靈性的,也不能拖累。再則你愛慕大哥,從我與舅舅這渠道入手,有些糊塗。大哥在凡世最愛那梳流雲髻,穿紅衣裳的姑娘,也莫能太紅,同二舅舅那身衣裳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