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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灑在兩人身上,光暈中只能見他緊緊環抱著一個女子,哀聲陣陣,最後以輕嘆結尾:“你回來的時間太短,而我明白的太遲,終究失去了彼此。”
如卿一事了賬挺快,較之青龍那碼情債,雖沒賺得什麼,卻也沒妨害,玉袖左右尋思,以為難得做些好事,替向來沒仙德的自己積些陰德陽徳也不錯。但這個想法沒過幾日,便聽聞如卿同玄真紛紛彌留了禮物與她和鳳晞。
鳳晞得的是一把梅花繪絡的羅扇,同之前的竹笛與松琴湊做一堆,恰湊成歲寒神器。同窗的幾位十分羨慕,挨門挨座的要借來耍一耍,但因歲寒神奇是個認主兒的,任憑他們怎麼使喚,也沒有動容的跡象,便只能幹瞪著眼饞,漸漸也敗了耍完的心思。
送與他的玄在囑咐,歲寒是個了不得神器,如何了不得卻也沒見過,全憑傳聞,乃是個千變萬化的神器,能救萬民於水火,這是優點。至於缺點,從他避重就輕的閃爍言辭,能舉一反三地推敲出,乃是個要人命的缺點。
玉袖便與鳳晞囑咐:“若是確確要人命的,我還是央著師父,使個咒法將它封了。”
鳳晞卻笑道:“你這般小題大做,是否緊張過度了。”
她盯著他,徒然怒了怒。
他安撫道:“我又不是什麼大英雄,要拿它救六界之人,嗯,我為人有個缺點,便是十分斤斤計較,小氣得不行,除了你,旁人我一概不理。”
他說的十分真誠,眼神十分真摯,若說她是神仙屆裡頭,萬年難得一介的不大度的神仙,但在感情這碼事上她卻不得不大度。譬如這時她若小氣得不能相信鳳晞說的,便同不信虎毒不食子一般的話,那就很對不住他的一番情誼了。要曉得,喜歡對方,就是全權相信對方,即便她表現得排斥這個物事,也得考慮到對方的情感上,自而大度擔待這個排斥的物事,即使它同偷米的耗子,偷腥的貓膩一般鬧心。
玉袖遲疑地將桌案上的三樣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神器望著,違心將頭一點。
如卿送與玉袖的則是尋了許久的小珠兒,正是一顆橘子皮顏色的。是以,她將方才不愉快的掃得乾淨,決意要同玄真道番謝。
矯健地翻過高牆,院裡那棵寥落的梅樹上,最後一朵梅花已然毫無蹤跡,枇杷則統統過熟,紛紛落地化膿,空中有濃濃果香飄散。
她輕叩玄真的房門,卻無人做應,躡手躡腳推開這道沉重的枷鎖,映入眼簾的紅色,分外地奪人眼球。她從塞滿屋子的紅色窗花之中抽了幾張,攤開於太陽光下仔細端倪,一顰一笑重疊,皆是一個姑娘的模樣。
風吹紙散,古老的手製木床吱吱呀呀,痛苦地□,玉袖循聲探過去,床頭的牆面上,用許多紙窗拼成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對著陽光淺淺微笑。
她將驚訝停留在聲帶口,努力放回去時,側頭看見桌案上伏著一個正在剪窗花的人。
看著他憔悴的面容,她忽然聯想到一首醉花陰,說是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恰恰正應了當下的景。
玉袖好像看見,他身旁的那一炷佛香上騰著嫋嫋青煙,化成了一個眉目清秀的女子,長髮飄然散在他的肩頭,有輕輕回聲蕩起。
玄真。
他停了手上的活計,緩緩抬起憔悴的面容,有一滴晶瑩滑下。
這樣的情景斷不能被打擾,玉袖回到優曇苑,曇花滿地萎謝,只有當中的那顆菩提有瑩翠的樹冠,鬱鬱蔥蔥的樹葉在春風中微微招搖。
斑駁下的石凳上,似坐著她,風中吟誦著陣陣佛音。
第三卷:兩生花完
作者有話要說:
☆、玉衡番外(一)五更
玉衡還在孃胎裡的時候,便長得挺壯。他娘將這個白乎乎圓滾滾的龍蛋剖出來,費了不少體力,落了些痼疾積在身上。那時候,他不大懂事,因玉箐並沒巴望著他成什麼大器,管得也松,許多心思都放在他的娘身上,有些疏怠了他,是以,便令他生得一種認為自己是爹不疼,娘不愛的感覺,心理上多少埋了些影子。
他生下來的幾百年裡,按凡人的歲數推算,大約兩歲的形容。原該是在爹孃懷裡撒嬌哭鬧的年紀,他卻能跑能跳,十分獨立,令他的爹孃分外欣慰,以為這是一樁好事。
直待某一日他的爹得了一紙狀書,狀告的便是他將園裡頭的那隻小熊精打得半死的事情。小熊精的一雙爹孃皆是在玉箐面前當過差的,領頭值班的仙娥不能將他們攔一攔,只得由著兩位一層層過關斬將報上來。
仙娥自小領著玉衡,曉得他的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