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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塌了。
這一局沒能下得順暢,只因到了半場,三英已將一窩黃鼠狼團成了半徑為三丈的皮球,將如卿的裝梅糕的紅木盒淘了出來,記憶絲兒完整無缺被壓在底下。
一隻褐色的小毛團於大毛團裡嚶嚶哭:“晦氣,我不若偷了兩塊糕,招來這麼三團大黴。”
被冠蓋三團大黴的徽號的幾位裝聾子,最受不得這等稱呼的二舅舅正扭著不堪盈握的水柳腰,瘦弱的身板在另外兩位偉岸身軀夾擊之下,便見拙失色。大約此架耗去的體力不少,他的秋眸含著莫大的倦意,這等睏乏的模樣十分招人憐,仿若適才他並未將一干黃鼠狼踏在狐狸腿下,倒是他被一干黃鼠狼壓在身子底下。
玉袖努力剋制心肝不砰然一動,她很想與二舅舅做個提點,他這隻狐狸精的秋容是大禍害,女人看了都要不禁遐想聯翩,倘或朝男人堆裡一紮,保不準要出大事。但幸好鳳晞同禾尋在這方面沒有癖好,她便安心地將這段話爛在腸子裡。
回優曇苑的時候,春陽似綿,柔風萬千,師父老人家正施了張罩子,將刺辣辣的毒日擋在外頭。罩子裡百鳥齊鳴,一派萬紫千紅總是春的盎然狀,更催生出一片纖軟的嫩草做榻子,和琉璃球大小的日光在頂頭懸著。
為了歇得舒坦,師父老人家可真捨得下血本。
玉袖褪了靴,坐下來灌了口涼茶,手裡雖掂著盒,卻沒將它還與如卿,只將改記憶的想法同師父老人家提了提。他拿繭子撥了撥眼前正燒得通紅的香爐,慢悠悠道:“可以。”輾轉撥火石間,覆在記憶絲兒上的手單列出了伽印,抬眼同她道:“單以你的身手去,不能擺平,選一個與你一同。”
她縮了縮身子,可憐巴巴道:“徒兒以為以徒兒的身手跟著去,乃是做個拖後腿的角兒,不若教鳳晞一個人,圖個省便快捷。”
鳳晞涼涼瞟了她一眼,她又縮了縮。
明澤沉默伏思的形容,半晌收了手,高深狀將她望著:“本座記得此前教與你這條仙術需注意的地方,你們在裡頭做恁般改動,皆有禍事發生,將你一同提進去,是為做番警則。”
她茫然地將盯著她的一圈人逐個望了過去,心口猛然一緊,啞了啞聲音,喉嚨口似躺著一隻蟲子,她確然是將師父說的條列忘了個精光唉!
既是改記憶,便同將縉文譜好的命盤作則改動一般,不同的是,改了命,老天自會弄些旁的舉措做番補綴,譬如哪一頭髮澤大的洪水,又或哪一面的地表震上兩震,皆算作對改動的調伏。
然改記憶對凡世並沒妨害,不過記憶裡頭便要驚天動地一番。旁的且住一住,便是她同鳳晞無端竄進去,也算是一種改動了。倘若鳳晞踽踽獨行,單抗下這條大擔,不曉得要釀出什麼禍事來。若是在記憶裡頭的世界一命嗚呼了,便算真正的一命嗚呼了。
思此,她徒然打了兩個哆嗦。
師父老人家將眼一眯,愈加高深道:“但你方才是將這條列忘記的形容?”端了茶小啜了口,“看來要將你捆回長留,再磨練磨練。”
她立時賠著一張春華燦爛的笑容,訕訕朝師父的杯裡添水,笑道:“徒兒方才是想竊懶走這麼一趟的意思,決然沒將師父勞心勞累親授的條列忘記,嗯,徒兒記得分外牢靠,也十分願意走這麼一趟。”
師父老人家面無表情地將頭微微點了點,繼續列開伽印,預備將他倆送進去。
對於這樣有趣的事,二舅舅認為玉袖沒尋他一同,忒不上路,一雙美眸包著兩團怒火,要同她斷絕舅侄的關係。
玉袖歉然地將他望著,覺得這麼招人憐愛的一隻雲狐,被她狠狠戳傷了一顆有冒險精神的心,她委實過意不去,但沒選擇這隻有冒險精神的雲狐,她實在莫可奈何情有可原。須知,二舅舅乃是比她還要沒腦子的神仙,雖一顆積極向上的追逐愛情的心,乃是正面的心,一顆冒險挺進的愛熱麻煩的心,便是比較負面的心了。
她設想了一番,若換她同二舅舅去完成這樁大事,不是沒可能,只不過很有可能因二舅舅一腔狐狸熱血沸騰起來,一時衝動做了些不得了的改動,兩人便自此被埋沒在風雨交加、天崩地裂的,如卿的記憶裡頭,再無重見生天的一日了。
恁般令人熱血沸騰,生死難辨的冒險她覺得十分危險。
她覷了覷將爪子扒拉在她腿上的小明,水靈靈的眼眶子裡滿是擔憂的神色,可見連一隻開明獸都曉得二舅舅本身的存在,有多麼危險,都在替她捏著數把的冷汗,靈獸的眼目總是分外雪亮的。
她抬頭將二舅舅紅彤彤的狐狸眼珠一瞟,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