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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感不合情理,卻也覺得欣慰。因一如大哥如此難辦的風流公子,卻能教二舅舅辦得這樣成功圓滿,她認為此舉乃是為天下未婚亦或已婚的女子除去一大禍害,二舅舅做了一樁好事,積了一件功德。
玉袖端著茶杯,高深狀般沉思。
二舅舅業已將三隻羊脂白玉杯擺正,斟滿,先行解爽道:“許久不見侄女,前日一番晤面有些草率,今日特來賠罪。”話說的甚是規矩,kou吻也甚是誠懇。
曉得二舅舅此番定是在心裡畫好丘壑來的,玉袖便只拿眼覷了覷面前上好的酒器,緩緩道:“舅舅這樣說實在折煞侄女了,前日那番禮數是侄女沒有做全,還豬油了蒙心要想躲著舅舅,乃是侄女行事糊塗,這樣說來還要侄女給舅舅賠不是。”
眼見二舅舅挺了挺腰子,做出一派受敬的姿勢,她又道:“但侄女見古人賠罪的方式之中,只有興師動眾一些方顯得很有誠意。賠酒什麼的,委實傷身,不若我倆揹著兩幅荊棘條子,出去在太陽底下跪著兩天?唔,亦或雙雙在菩提樹下站三回,也取個三訪菩提,向君請罪的意境,何如?”
他霍然矮了矮腦袋,道:“哈哈,這卻不用,誠意到便可,形式什麼皆肉眼表象罷了。”
玉袖繼續高深狀,半開著眼微微笑道:“舅舅說的甚好。”
鳳晞卻打岔道:“詩詞不見得你用功多少,這類典故你卻曉得不少。”
她甫端莊起來的姿態,教他這麼一刺,瞬間垮臺,笑道:“睡前的小故事罷了,嘿嘿,小故事罷了。”
二舅舅嘆息道:“你既然難得回來,應該體諒體諒衡衡的心意,也該體諒體諒你一雙爹孃。凡世雖喧闐昌盛,到底是個濁地,呆得久於身心多少有些害處,況兼哪日不意違拗幾條天規,教玉帝他奶奶的拿住刀把子,卻十分不好,累得你一雙爹孃傷心,也累得衡衡操心。”
果然是替大哥當知心姥姥來的,說到底還是拿她做了他的姻緣紅線。
玉袖掂量著是要將自己這根牽橋用的線抽出來的好,還是任由當了筏子的好。七掂八量甚久,覺得既然大哥教二舅舅拐走了是一樁值得慶賀的好事,便屏住心神告訴自己,萬萬別教舅舅難堪,萬萬要順他的心。是以,便穩住嘴上的德行:“說道大哥,侄女有個問題要向舅舅討教討教。”
二舅舅自飲一杯,點了點頭。
玉袖道:“侄女曉得大哥在此求學,乃是博得一個名望,但兩位舅舅在這裡打的卻是什麼主意?嗯,據聞大舅舅去歲得了個大胖兒子,並領了封地做溫馨團圓去了,你倆年歲雖然還未到,總是要周心考慮一番的,目今不在朝陽裡用功並相一相姑娘,跑來全是僧道的華嚴裡相姑娘,委實沒有道理。”
二舅舅深沉著一雙飽含秋霜的眼眸,端正身子道:“本少參悟”說到一半,將身子背與玉袖,從懷裡摸著物事,半晌後轉回道:“參透‘煩惱場空,身往清涼世界;營求念絕,心歸自在乾坤’一說,甚有禪理。”
玉袖張圓了嘴,默默地將這句話在心裡頭譯了譯,莫能完全參透。又努筋撥力地往學堂裡讀過的佛學道經裡翻了翻,卻全然沒這句禪語,倒是凡世的一本警言文冊之中,似有提過一些。那本警言文冊叫什麼幽記,還是窗記來著,她腦子裡十分模糊。看來即便書讀得多,卻不精煉,便不能算讀書。
但是二舅舅的夙性她也摸得很透,除卻整日跟著大哥後面跑,也從未乾出些比較出息的事兒。唯一的一回出息事,是因少染姑姑怒其課業門門赤紅,不給雲狐一族張臉面也就罷了,還回回與大哥做跟班,沒有自己的主意,很沒有一個男人該有的氣魄,教姑姑十分憂心。
大哥曉得姑姑憂心,他自然也有些憂心,便特抽了逛花樓的時間與二舅舅訓導一堂課,望其奮發努力。
二舅舅曉得後,當下學賢者懸樑刺股,寒窗苦讀,總算博了箇中等水平,寬慰了少染姑姑一顆長姐如母的狐狸心。
玉袖張著嘴張了半天,覺得有些累,抬手合了合下巴,思慮著大約又是因大哥的緣故,二舅舅方能這樣滿腹經綸時,鳳晞悄悄挨近她道:“他說的應該是指來無所來,去無所去,蓑笠單行,衣缽隨緣的意思。”
鳳晞這一番簡化的釋譯,果然分外明瞭,也果然分外有禪意,更看得出鳳晞實乃高人一枚,即便將他丟神仙裡頭,怕還有許多仙子連他學識裡的一溜山腳也夠不著。
於是,按鳳晞這廂分析,竟是二舅舅將紅塵名利看了個滲透,破罐子破摔便來華嚴,打著直截出家的算盤在裡頭了?
玉袖此番悟到二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