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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覺得不太好?這卻有些見外了。”

你既然曉得,為何還要將她叫住這令她略覺難堪。

方才他還端出十足的友情來關心自己,此番又說些令她汗顏的話,真搞不懂這條巴蛇在想些什麼。

玉袖撇撇嘴,眼角掃見綠頤抬起頭,立即掛上笑道:“當然不是,只是我突然想換件衣裳去。”

禾尋將話頭接過去道:“既然如此,你去換一件衣裳,我在這裡等你。”

她被禾尋的這句話弄得愣樗樗的,完全沒將情況搞明白。她出門晃一圈,何須他來領路,何況有綠頤這樣一個端莊的大美人兒傍身,又何須要領她這樣一個走路都能跌兩回的姑娘在一旁。

禾尋敲了敲手裡的摺扇,黑袍子不意抖了抖:“梅嶺有許多景緻上佳,我與綠頤雖還未看全,但已有幾處田陌了熟於心,帶你一位做則個導向,我倆綽綽有餘。”

原是他與綠頤兩人一起帶著她,她將躥得頗高的一顆玉石心,咚地落地。遂與綠頤一道回了佛宗裡換件衣裳。

只聽身後禾尋溫溫道:“快去快回。”

換衣裳其實是玉袖隨分編的一個幌子,此番她正被綠頤急巴巴地拖走,卻不是往房裡拖,而是被直直拖去中央那棵菩提樹底下站著。

菩提葉瑩瑩翠翠,輝落陣陣綠光,被灑於一片耀耀黎光下,像是一副綠墨丹青,畫中本該是信男信女攜手在樹下商議著如何私奔的橋段,卻生生被編成兩個姑娘攜手,在商榷如何搞百合戀情的歪段,教玉袖心裡活生生一個大抖。

能聯想到這一出,她也不容易。

玉袖略憂然問道:“我略覺今日的禾尋有些怪,你這樣將我拖來,是想要與我說禾尋的事麼。”

綠頤沒有及時應她,只跟著憂了憂。

見她這廂的舉措略有怪異,玉袖不得不回頭想,莫不是因禾尋是條魔族的巴蛇,便帶了些魔氣與綠頤了罷。

她再朝翠茵菩提望了望,一綸佛樂似從隔岸披著一籠翠紗,朦朧且飄渺地傳來。重重菩提葉旋舞周身,恰似披著翠披風的姑娘,眉眼之間鈿了一朵三生彼岸花,青黛描繪出一張端正的臉龐,恍惚中有些悠揚的回憶之樂再將她帶離。待緩過神識,所謂的回憶生生被綠頤的一席話打斷。

樹底下被穎穎翠華,照染成一株綠色荷花的大美人兒,捉著她的手切切道:“我且有樁事要問一問你,你需拿出一顆誠心來回答我這個問題。”

玉袖望著她那隅濃情似水,彷彿能奔流三千尺的浩浩銀眸,正想將這個頭點一點,綠頤又道:“呃,當然這樁事,並非是我早些時候便曉得,乃是過了些時候方得知的,如今才將它拿出來問,大約不是很好”又突然似說錯話一般捂住,敷衍笑了兩下,“那個,說遠了。”

玉袖方將點頭這個動作做到位。

綠頤道:“倘或有人將你開罪了,不是有意的,而是被逼無奈將你開罪,你能原諒這個人麼?”

玉袖掂量了許久,覺得即便是無意的,到底將自己開罪了,要說原諒,真是談何容易。何況她的大度坦然,不若面子上裝一裝,她並不是什麼大慈大悲大善的神仙。既然這個人自己不能容忍,便不去理會他即可,何苦要勉強自己去接納他。若她違心將這個人接納了,便要日日呈出來一副虛假的面孔對著此人,這卻是她千秋萬載都做不到的一樁事。

她便也誠心與綠頤道:“你說的這類事,我從未遇到過。以往將我開罪的人,雖說沒有存一顆壞心思,但都是故意將我開罪的,而我能原諒他們,只因這些人同我的牽絆十分深厚。這就譬如你與一個陌生人或感情不深厚的人在一處,總是分外謙讓有禮,斷斷不會互相玩笑的,只有與熟到彼此能挖苦彼此,而從不介懷的份上,才能互相打鬧,行為舉止自然也不會客氣。我想你說的那種情況,大約是被一個交情不怎麼深厚的人,突然得罪了,又不是存了歹意得罪的。嗯,你要我原諒這樣一個人,我覺得略有些難。”

玉袖本以為將自己一番誠心剖白,綠頤定然可以理解,未想她突然撲了兩滴清淚。她立時改口道:“呃,但也不是不可能,端看開罪我的人的表現。”

綠頤將白花花的淚水住了住,亮晶晶地與她對視著,緊挨著便將幾番佛理道法等,大箴大諫之言一股腦兒搬出來,令她平白生出早死早超生的念頭。

譬如她道:“要你諒解這樣一個人甚許十分難,但俗話說有容乃大,海納百川,說的不就是要豁達大度,胸懷寬闊,能容人之不忍的意境麼。還有聖人道,以春風待人,或是以情恕之,得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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