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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動不動地就像兩尊雕塑。
我甚至都有點害怕,我爸他是不是就這樣子已經。
輕輕走上去兩步,我喚他:“爸。”
“噓,你媽睡著了。”他像個老小孩似的轉臉看看我。
我覺得我媽可能已經認不出我爸了吧。畢竟這些年,他們的變化都像是歲月用刀刻上去的。
也許像他們這樣完全來自兩個世界的人,唯一的回憶,就依靠那些帶著皂角味道的襯衣領,和一塵不染的黑皮鞋,以及留洋行裝裡整齊的物品來維繫紐帶。
我覺得我媽可能是愛我爸的。恩,如果愛會比較幸福一點,那就姑且當作是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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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個月裡,生活比我想象中要平靜。
董事會的決議正式下放,我們整個男裝設計部將在下個月初搬離出公司總部大廈。表面上好像要被肖正揚下放到集中瑩裡荼毒了,而實際上母公司派過去一整個行政監事處,條條框框的東西制約了任何人的一手遮天。
我覺得這是沈欽君故意放過去蹚渾水的——他說他也想保護我,許可權大概僅限於不讓我被肖正揚罰站吧。
配合著控股公司要求的設計創意,我們的秋冬主旋律設計稿終於在上個週末完全被敲定。
我們這些後方流水線的苦逼設計師們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
接下來的市場宣傳會安排的十分密集,供應商與我們的互動也開始頻繁起來,就等著秋冬潮流樣款的首發會,打響我們名珏新品牌的第一槍。
我的肚子漸漸起來了。昨天剛剛產檢過,大夫說是個不怎麼安分的萌妹子。目前來看,健康狀況還OK。
我第一時間打電話給韓千洛,他說他也覺得女兒好——只要不像韓千蕊那麼欠收拾,他一定會很疼她的。
他說自己是明天下午的航班回來,如果天氣無延誤。還有,他很想我。
於是我提前一天就已經把冰箱裡擺滿了生鮮食材。就等著他到家,好好的——給我做頓飯!
這一個月來,我每天都想他,卻很少給他打電話。
因為他太神秘,時差完全不固定。不知道到底呆過經度,我甚至都懷疑——他中途有回國過。
只不過,他不說我不問。只要愛著就夠了。
晚上我把想吃的東西從冰箱裡弄出來,該裝盤裝盤,該解凍解凍。
韓千洛下飛機後會打電話給我,所以我一邊忙著一邊等著。
終於等來了一聲手機鈴。韓大賤人告訴我,航班延誤可能要凌晨了。
讓我先吃飯別等他。
我說沒關係,就是等到黑洞我也等你。嘴上說的甜蜜,手上卻已經開始不厚道地往鍋裡下丸子了——
天可憐見,我不餓孩子也餓啊!
韓千洛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已經開始準備吃了,裝什麼隱忍賢妻”
我四下看看,恩,屋裡應該被他裝了攝像頭。
等第一批丸子快熟了的時候,我又接了個電話。
這回不是他,而是醫院。
我被通知說——我爸姚忠祥去世了,就在兩個小時前。
捏著電話沉默了有幾秒鐘,我的思路還是沒從瓦斯上的白灼丸子那飄過來。
自從重陽節去看過我媽以後,我爸的情緒和病情都出於一個穩定邁向油盡燈枯的狀態。一般在這種狀況下,無論是病人還是家屬,都會漸漸看開。
我三天前看望過他,也問了醫生。
當時沒想過有這麼快吧?
“是突發病危麼?”我咬了咬牙,平靜地問。
“不,是自殺。”
☆、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不用獨自面對!
我放下電話,想著先去穿衣服還是先把燃氣灶關了。或者先給韓千洛發個簡訊說‘你自己弄吧,我爸死了我要去看看’。
我不知所思不知所想地在原地轉了三五個圈,怎麼也想不通剛才這條雖然只有三個字。但足以讓我思路斷絃的資訊!
我爸自殺了?
他病了那麼久,該受的苦該遭的罪哪一樣少了?
還有什麼可想不開的呢?
韓千洛不是說過了麼,自殺的人到了另一個世界會被罰刷馬桶的。我爸年紀大了,腰不好,能蹲下身麼?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最後穿了雙拖鞋就把車開到醫院了。
“姚女士。就是這裡了。”帶我到太平間的是兩位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