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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公子不知想到了什麼,便有些兒奄奄的“李郎最愛吃蟹,可惜我的小侄兒脾胃弱卻吃不得多少。打算讓你做成個蜜釀蝤蛑,剩下的醃製個蟹糟,也可冬天吃。”
“是!明白了。”胡四郎點頭。恭送那馬車離開。
“你何必和那種東西廢話?叫我一口吞了豈不乾淨?”陶二猶自憤憤。
四郎見他這猶如吃不到糖般的做派,配上那副江湖傳言中的刀削斧鑿般的臉,瞬間有種又好笑又崩毀的感覺。
“你也注意些吃相,別什麼香的臭的都往肚子裡吞。我自替他們滿足口舌之慾,報酬遲些早些,他們也都會付給你。”
陶二這才不做聲了。
正午時分,店裡客來客往,酒酣耳熱,人聲鼎沸,伴著街上的叫賣聲,給這秋天的悲涼肅殺之氣中添了幾分鮮活氣。
胡四郎在灶間忙裡忙外,就是陶二,也被支使的團團轉,裡裡外外送了好幾回菜。至於那吃菜的客人被凶神惡煞人高馬大的店小二嚇退了幾分食慾,卻也沒人得空理會了。
好容易忙完這一檔子,太陽過了中天。有味齋裡客人漸稀,只幾個幫閒的還在就著黃酒數毛豆。西風吹來一陣陣小販拉長的叫賣聲,天高雲淡。
四郎得了空在後院裡拾掇那筐海蟹。仔細看這蟹卻奇怪。按說都是上好的活蟹,可是背部卻顯出來土黃色,並不同一般的海蟹乃是青黑色的殼。
四郎想了想便沒有動這筐蟹,而是讓槐二搬了青崖山送過來的蟹。因是小妖們的供奉,自然都是上佳的螃蟹。被槐二用口大水缸養著。
他先挑出來幾隻用生薑桂皮紫蘇和鹽同煮,水一開就翻個,再一開,就能吃了。這煮蟹也是頗為講究的,特別忌諱煮了好多吃不了,放柴了,就糟蹋了。
煮好的蟹不比蒸的蟹味淡,也不需要蘸料,熱騰騰的與陶二燙一壺小酒,邊剝殼邊躲會兒懶。
待過了那陣子午困,四郎便起身做柳公子吩咐的菜色。
醉蟹頗費一番功夫,便先做蜜釀蝤蛑。
因這道菜講究火候,四郎自己先守著鍋子煮上。待海蟹一旦變色就撈出來,取出蟹腳和蟹身裡的肉,蟹黃蟹膏也取出,單放。
陶二吃飽喝足了,變出了原身跟在四郎後頭。嚇得槐大槐二兩股戰戰,幾欲暈厥。
四郎見了也無奈,他自己前世是人,這世又半人半妖的,還是習慣人型多些。但比起人形,妖怪們自然覺得原身舒服,這與修為並沒有多少關係。
如今在汴京城裡開飯館,自是比不得山裡自在。好說歹說,又許諾了無數美食,終於哄得這個祖宗不要輕易變身。再使個障眼法兒,凡人就是看到他後頭跟個動物,也只認是條大狗罷了。
陶二也是怪,明明一個兇名赫赫的大妖怪,偏偏愛跟在四郎後頭寸步不離。四郎常常覺得他是把自己當成儲備糧,才看的如此緊。
這不,他前腳去煮螃蟹,後腳就跟了過來。膀大腰圓的蹲在灶房門口,把門口堵得死死的。
四郎也只做菜,並不去管他了。
用雞蛋黃和蜂蜜攪拌後碼好蟹肉,上面再鋪蟹黃蟹膏,上屜略蒸,雞蛋一凝固,取出自己嚐嚐,果然非常鮮美。
先撿幾個喂堵門口的陶二哥,反正他是吃貨的祖宗,有個能吞天的胃。
剛做好了柳從雲身邊的跟班就過來,說是今夜主人要與李大少爺賞菊共飲,煩請再多做幾個菜一併送去。
四郎便洗了手,又做了冷熱各四樣配菜並七八種糖果子油果子撿了裝盒交給那小廝。
晚間掌燈時分,有味齋又熱鬧起來。
這酒肆堂管的訊息最為靈通。四郎就聽得幾位訊息靈通的客人在議論一件奇事。
原來李家下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叫小少爺食了死蟹,上回的病症並沒有好,這次又添了新的症候,請來歸真堂頂頂好的大夫也沒有用了,現只用參湯吊著一口氣罷了。
聽說老太太動了真火,今天下午就抬出來了兩個下人。連深受李少爺寵愛的柳姨娘的兄弟也被打了一頓叫領回家去不許再上門了。
這大戶人家的陰私事兒,歷來就是街頭巷尾三姑六婆好事之徒的最愛,不論真的假的,各有各的說法,提起來就各個精神抖擻,說的活像自己就在現場似的。
到底事不關己,大家閒話一通便漸漸散了。月上柳梢頭的時候,有味齋送走了最後一位客人。槐大槐二便收拾打烊。
此時後院的臥房中,大床吱嘎吱嘎的響動,青紗帳半遮半掩住一副叫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