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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茫而沉靜,令人不可逼視。
一陣腳步聲匆匆傳來,有個穿黑色制服的人從小路盡頭趕過來,急急忙忙撐開一把傘在他頭頂,怎奈雨細風亂,怎麼也擋不住。又連忙脫下自己的外套給他披上,眼見天色已晚,躑躅良久,才小心地開口,“薛少,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他彷彿沒有聽到,低頭望著墓上深刻的署名,良久才回過身來。根本沒有理會身邊人,他抬步緩緩走下石臺,沿著小路寂然離去。
隨從舉著傘,連忙跑著跟上去。外套被丟在了地上,他也來不久去撿,在後面一迭聲喊著,“薛少,等一下,你這樣會生病的”
聽到呼喊聲,走在迴路上的的瞿雲舟不禁抬頭望去。小路狹隘,正巧相逢,她一眼就看到了面前的人,有些微微愣住。是個清修峻拔的年輕男子,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一身黑色的正裝,胸口配了朵白色的雛菊,如果不是近在咫尺,她幾乎難以相信這世上竟有這樣面目姣好的人。
蒼白的肌膚,漆黑的眉目,眼角微微上挑,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除了冰冷沉靜之外,還有一種超越年齡的深沉與世故。
如果這張臉不是冷靜地讓人心生恐懼,這雙漂亮的眼睛裡能多出幾分挑逗或迷濛的神采,那麼這一定是一個讓人趨之若鶩而不是讓人一眼便想逃開的美男子了。
“薛少薛少等一下!”隨從氣喘吁吁地跑上來,撐著傘吃力地舉高擋住他頭頂,看到瞿雲舟,他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小姑娘,你也來掃墓啊?”
瞿雲舟搖搖頭,“不,今天是我一個親人下葬的日子。”
也許是積壓了太久,她居然會對陌生人吐露,想到這裡,瞿雲舟自嘲一笑,目光有些難言的譏笑。
年輕的男人不經意看見她的表情,眼中有一剎那的詫異閃過,隨即又恢復了淡漠如初的神色。
隨從一看就是一個熱心的人,見她被雨水淋溼了大半身,分出一半傘幫她遮住,“小姑娘你要去哪兒,不如我們送你一程吧”話音未落,他才想起什麼似的,戰戰兢兢地抬頭看了年輕男人一眼。
他什麼話也沒說,目光一直落在遠處煙雨空濛的青山裡,這樣的從容、這樣的淡靜,彷彿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動容。
隨從跟了他很長時間,知道這是預設的意思,高高興興地問瞿雲舟,“小姑娘你說吧,要到哪兒?”
瞿雲舟實在不好拒絕這樣的盛情,便道,“那麻煩你們了,送我到後園的休息處就行。”
“我叫李強,小姑娘你要是不介意,叫我一聲強叔好了。”李強一看就是熱心直腸的人,還是個話癆子,一路上沒有斷過聲音。
等到了後園,瞿雲舟笑著對他們鞠了一躬,“謝謝你們。”
“哪裡哪裡,這是應該的。”年輕男人還是一語不發,李強彷彿見慣了他這副樣子,笑著和瞿雲舟道別。
兩人的身影漸漸在雨霧裡去得遠了,瞿雲舟不禁會心一笑。
這樣熱心的僕從,怎麼會有這樣冷淡的主人?
“你在看什麼?”身後有人問道。
瞿雲舟回過頭,面前正是不經意走過的尹莫凡,她在問她,目光卻一直聚焦在遠處的小路盡頭,仰著脖子探看。
“是你的朋友嗎?”聲音酸溜溜的。
正值花季的少女,自然喜歡這樣成熟穩重的男人,何況還是這樣一個相貌傲人、氣質出眾的年輕男人。
瞿雲舟在心裡冷笑一聲,面上卻不經意地說道,“是我爸爸生前一個好友的兒子,今天來掃墓,正巧碰上了。”
“叫什麼名字啊?”
瞿雲舟看著她眼中希冀和渴望的光芒,輕笑一聲,“我幹嘛要告訴你!”
“你!”尹莫凡平時雖然和她虛與蛇尾,表面上關係倒也不錯,沒想到她今天會這麼說。她心裡本就憋著一股火,當即冷下了臉,“如果我偏要知道呢!”
瞿雲舟攤開手,“那我也沒有辦法啊。”說完抬步離開。
尹莫凡在後面恨得牙癢癢,往地上啐了一口。
呸!不過是仗著有一個好爸爸,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了?以後有你受的!
☆、6六。遺囑
六。遺囑
雲臺墓園後園的接待處是仿照江南古時園林修建的一片長廊庭院,漫天的藤蔓覆蓋上面,用以遮蔭,亭臺樓榭,到處小橋流水,卻沒有幾戶人家的生氣。只有東面幾處青磚瓦房,僅供客人休憩。
瞿雲舟用過晚飯後,獨自一人在不遠處一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