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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耳膜都振聾發聵。瞿雲舟很想爬起來,卻不管怎麼用力,總是差那麼一點。她正恍然出神,眼前忽然出現了一雙黑色的皮鞋。她發怔地抬起頭,暴雨中的青年撐著一把黑色的大傘,幫她擋住了不少風雨和落葉。和初見時一樣,依然是那張蒼白乾淨的素顏,精緻地難以描摹,淡漠的神情,從容的姿態,眉宇間卻有種淡淡的憂愁。
瞿雲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裡看見他,還被他看見自己這麼狼狽的時刻。彷彿不想在陌生人面前丟臉,她猛地爬了起來,卻著力不當,一個趔趄又摔進了深坑。泥漿四濺,弄髒了他黑色的外套。
她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更加無地自容了。好在這次爬起來的時候,終於沒有再摔下去了。
雨勢變小,漸漸有收住的趨向。他抬頭看了眼暗沉的天色,默默把傘往她身旁移了下,沉默地向前走去。
瞿雲舟默默地跟在他的身邊,兩人都不是健談的人,氣氛沉默地有些尷尬。
“我們在雲臺墓園見過,你還記得嗎?”想了很久,她似乎只能想出這麼一個弱智的話題,話一出口,她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
“嗯。”
這是瞿雲舟第一次聽見他的聲音,和想象中的沙啞、低沉不同,非常乾淨的聲線,彷彿清水撲面而來、青山遙遙在望的一種極致寧靜。
“你怎麼會來這兒?”
“迷路了。”
“我也是。”她又接了這麼一句,便感到力不從心。他彷彿極少與人打交道,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若有若無的疏離感,雖然不像狂風暴雨般冷厲,卻讓人感到難以接近。
瞿雲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最後只能道,“謝謝。”
“舉手之勞,不用,換了別人我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意料之中的回答,但聽了之後,多少還是有些挫敗的。至少在墓園也見過一次,不用把她忽視到那種程度吧?
大多數時候,瞿雲舟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長得不是很出眾,但有時候也會自信心爆滿,覺得自己長得還不錯。這麼多年了,她也被至少三四個男孩子追求過,即使不喜歡她的人,看在她家世的面上也不會這麼無理,她還沒有一次被忽視地這麼徹底。
也許是虛榮心作祟,她的心裡有些許的不忿,暗暗啐了一口。
她忽然在原地停下來腳步。
他也隨之停下腳步,有些疑惑地看著她,“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沒。”之前的恐懼、緊張等等情緒忽然在頃刻間全部煙消雲散,她憋著口氣,對他溫婉地笑了笑,“不管怎麼說,今天我都要謝謝你,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我姓薛。”
她揚眉伸出手到他面前,“瞿雲舟。”
他微微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明白了她的意思,眼底閃過一絲難得的清淺笑意,伸手和她輕觸一下,“薛長風。”
她皺眉思索了下,“‘長短’的‘長’、‘風雨’的‘風’?”
他點點頭,“對。”
瞿雲舟富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忍不住要笑出來。明明是那麼秀麗淡然的一個人,卻取了這麼個名字。
“你笑什麼?”他彷彿有些不解,看著她的目光也帶上了一絲詢問。
“沒什麼。”瞿雲舟一本正經地清咳了兩聲,笑著驀然轉身,走入已經慢慢收住的雨勢裡,天地間一片空曠,連帶著擦過耳邊的風都變輕了很多。
薛長風有些莫名地看著她的背影,蹙眉深思了很久,還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讓她覺得好笑。
☆、20二十。夜談
二十。夜談
這個夜晚,兩人幾乎是在黑暗和風雨裡度過的,等到他們走出那片原野,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般的白色。
面前不遠的低地處有個小城鎮,一溜的青磚瓦房,沿著兩米寬的街道不大整齊地排列著。朝陽穿透林間的晨霧,在破碎的水泥地上灑下一層淡淡的光輝,“咔咔咔咔”幾聲有節奏的聲響,一家蛋糕店店鋪的木板門被老闆一一拆下來,像往常一樣疊放到門檻上。
“這年頭的生意真不好做,現在人都喜歡去大城市裡定做什麼慕斯蛋糕。見鬼的,不都是奶油加上雞蛋,有什麼區別?那玩意又貴又不好吃,我這蛋糕32寸的只要20塊。一個個腦子都秀逗了,睜眼瞎!”老闆打著哈欠在門前抱怨。
旁邊一家賣酥油餅的店鋪裡,有個剛剛買菜回來的大媽挎著竹籃大笑,“得了得了,就你那手藝,那蛋糕出爐後奶油都硬掉了,誰願意去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