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蹤跡。
其實季晨說得不錯,是自己逆天施法害得他不人不鬼,若早知聚魂珠並不能令得季晨真正復生,還不如安心守在季晨墓前,也算得上彼此長相廝守,完了當初立下的重誓。
季晨怨恨自己本是應該,是自己親手毀了昔日那個翩翩少年,催生一個全無記憶又要飽受飢餓折磨的生魂,就算季晨離了自己之後再犯殺孽,那也不關季晨的事,所有罪孽都是自己一手造成,也只該由自己揹負。
他雙目無神的茫然望向前路,勒馬下地跪在路旁,雙手合十喃喃自語,“各位神仙,不管季晨他做錯過什麼,又還會做錯些什麼,都全然不關他的事。冤有頭、債有主,那些枉死的人乃是被我所害”
他一邊磕著頭一邊說個不停,只想以誠心感動那位幫過他的神仙,季晨既已棄他而去,且永不想再見他,他除了償還罪孽、盡力保住季晨性命之外,也沒什麼其他的念想了。
路旁偶爾有馬車與路人經過。看到這個狀若瘋狂之人都不敢詢問近身,只遠遠望上幾眼便趕緊走開。。1^6^K^更新最快。
他就此跪了好幾個時辰,眼看天都黑了。路上也絕了行人,仍沒得到任何神明指點。他心中逐漸變得冰涼。想是連那位幫過他的神仙也已對他徹底失望了,卻還是不願站起來,只因就算起了身,他也不知自己該往何處而去。
思前想後,心中但覺天下之大。並無可容他安身的去處,他這一跪下去又是好幾個日夜。無論風雨晨昏,他都保持著一個姿勢不變,跟著他的那匹馬兒終於因為飢餓難耐而跑遠,他也視若不見。
不知跪到第幾日上,他已是神思恍惚、半昏半醒,身前響起一個有些耳熟地聲音,“程兄,人間已遭逢大難。還不快快起身!”
他艱難的抬起頭來看向上方,卻是那曾經幫過他施法的寧千羽。他愣了一愣,語聲艱澀地開口問道:“寧兄?你是特意來找我的麼?我前些日正要尋你。可如今早已遲了”
寧千羽面色沉鬱,伸出一手強擰著他起身。“快起來!你這般頹廢像什麼樣子!我原先不知那聚魂珠有何兇險之處。事後實在不放心才去探查清楚,大錯既已鑄成。你我正要亡羊補牢!”程亦亭被他強行一拉,只得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雖然兩腿發軟、雙膝破損流血,在對方攙扶之下也算勉強站穩了。
寧千羽眼見程亦亭神情委頓,當即伸出一掌放在他背後,以自身靈力助他回覆些許精神。
程亦亭待要推拒,寧千羽卻已收回了手,面對他正色言道:“程兄,你知不知道,你那位高季晨這些日都做了什麼?”
程亦亭心中一顫,啞著嗓子低聲說道:“他他做了什麼都不是他的錯是我害了他。”
寧千羽眯起眼看了他一會,語氣中帶上憐憫與些微責備之意,“你以為只要把錯責攬在自己身上便能救得了他?未免過於天真。你可知他已殺了多少人?”
程亦亭咬唇不敢看向對方的雙眼,沉默半晌才道:“殺人償命,我來幫他還。”
寧千羽不怒反笑,“你怎麼還?你一人之命洗得去多少血腥?他短短半月之內,便殘殺了兩百多條人命,此等暴虐已然震驚三界。仙界派遣了幾位小神前來降他,他竟遇神殺神,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程亦亭這才驚道:“怎會如此!他不過是個生魂,靈力低微,怎能殺死神仙?”
寧千羽嘆息搖頭,“那聚魂珠既是陰司之寶,自然法力甚強,其上寄居的惡鬼全是窮兇極惡之徒。你那高季晨雖是生魂,卻得了這些惡鬼之助,只要吸飽陽氣,修煉起來快過其他妖魔百倍。”
程亦亭心下一片驚惶,季晨竟已犯下了如此多殺孽?事到如今,就算自己寧願魂消魄散以贖罪孽,也是沒有什麼用的了。
“若再不制止他地所為,他便會以生魂之體、惡鬼之靈脩煉成魔。程兄,世間能夠制止他的也許只有你一人。”
寧千羽直視著他說完這句話,自懷中拿出一物放於他手中,他定睛一看,卻是一條光滑潤澤的珠鏈,自己前些日從季晨墓中掘出的珠寶之一,半路上用以更換過銀兩。
“我正是以此物查到你的下落,待會還要教你幾個法術,一為自保,一為追尋他人下落,一為相互傳訊之用。你學會之後,便可與我分頭行事,打聽探查高季晨的所在。”
程亦亭點了點頭,又慘然搖頭,“他與我分別之時,已說過再也不願見到我,我就算找到了他也未必能阻止他的所為。只是好,此事由我而起,我定然竭盡全力以做補救,就算粉身碎骨,死在他手上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