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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自城郊馬市直接離開那個繁華小鎮,一路上雖然疲累倒也快活得緊。道路兩旁樹木眾多、入眼皆是濃濃綠意,眼界開闊之餘更覺天地極大,自由自在。
程亦亭對於兩人到底要去哪裡也沒個確切的主意,只有先走回頭路,去找到千羽那日現身之地碰碰運氣。若實在找不到千羽,他再帶著季晨千山萬水去尋找仙人相助罷了。
高季晨也並不甚關心兩人的去處,只要眼下時時能與程亦亭一起便覺快樂歡喜。連著好幾日未曾吸食陽氣,他雖也覺得飢餓困頓。但只要想著莫要再連累亦亭,便能強自壓下那種邪惡地慾望。
他心中深深知曉,亦亭十分在意自己謀害人命之事。若自己再犯事端,亦亭定會大大的傷心。比起身體裡想要吸食陽氣的渴求。更難以忍受地是腦中那些陰暗痛楚的呻吟。只要一靜下來想事,他整顆頭便有如千斤之重。
他總會妒忌那個曾經地自己。即使明知如此很是荒謬,但每每看著亦亭說起昔日的季晨時那一臉甜蜜笑容,他都感覺不到那個人正是如今的自己。
他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懷疑,他在亦亭眼中不過是個影子,亦亭透過他的臉懷念著一個他並不熟悉地人,那個陌生的少年才是亦亭捨命相愛的伴侶。
只是,這些如毒蛇般可怕的念頭每每被他強壓下去,與亦亭多處的時間一日多過一日,他便一日比一日更舍不下亦亭。若是質問亦亭的次數太多,惹得對方心煩起來,乾脆承認了只拿他做個替身,他就再也沒有理由待在亦亭身邊了。
他心中一直忐忑不安,面上一會兒開心大笑、一會兒悶悶不樂,自己都深覺厭煩可惡。程亦亭卻仍是待他好到極處,簡直百依百順,說的做的都只有關心體貼,看不出半分作偽。
程亦亭越是如此,他心底越是難受,對這摸不清看不透的情人更加任性挑剔起來,連床底間地親熱也不願意了,總尋著莫名其妙的理由加以推脫。
程亦亭本就不笨,若再裝傻也太過了些,只得挑開天窗與他深談一場,想把連日來種種異常之處都說個清楚明白。
聽得程亦亭開口便問他到底有何心事,高季晨卻顧左右而言他,只說自己身體不適,想是太過飢餓所致。程亦亭苦笑著低嘆一聲,自顧自地開口說道:“季晨,我知道你在害怕。我們共歷生死,你卻仍不信我,你可知我有多麼傷
高季晨聽著程亦亭暗啞低沉的聲音,也不由心中大痛,原來亦亭並不比自己快活。
他猛一咬牙,終於把心底那些話說了出來,“好,我跟你說,你也莫再哄我騙我,我要聽你心底地真話。亦亭,我問你,若是想起了過去的我和另一個與我長相一樣、心思卻大異地少年同時站在你面前,你又只能要一個,你會選誰?”
程亦亭深皺雙眉,面色苦惱地嘆道:“你又說這些傻話”
若是換了往日,高季晨定然順著對方換了話題,但這一次他是橫了心,非要知道程亦亭地答案不可。
“亦亭,你只管放心答我,我答應你無論你選誰,我都不會再問第二次,也不會隨性亂來。”
程亦亭頓住語聲,凝視他俊挺秀美的面容,猶豫半晌才輕聲答道:“我心中從來就只有一個高季晨。”
“”高季晨身子晃了一晃,面上顏色已是一片慘然地死灰,“我早該知道,卻非要清清楚楚的聽你親口說出程亦亭,對不住,我方才騙了你。我不是你心中的那個高季晨,也不會對你信守什麼諾言,我我要走了,以後也不會再與你相見!”
程亦亭不由大駭,搶前一步拉住他手臂急道:“你到底怎麼了?是那些惡靈又再纏著你了?還是你太餓了?你還是先吃飽一頓再說吧你這樣我怕得很!”
高季晨用力掙脫程亦亭的雙臂,眼前那張臉隔遠兩步看去,似乎也並不那般難捨了。
他又再退後幾步,口中發出刺耳的冷笑,隨即翻身上馬,“今日一別,後會無期!程亦亭,你記著,是你逆天施法害得我不人不鬼,我恨你!永遠也不想再見到你!”
卷三《連理枝》17、殺孽
一匹瘦馬慢慢行在路間,馬上坐著的一人也是面色憔悴、形容枯槁。
他不知自己已然如此度過了幾日,也不知自己到底應該做點什麼才好,那拋下他策馬遠離的人說過再也不想與他相見。
眼睜睜看著那人打馬狂奔而去之時,他也曾心思迷亂的追了一段,那人卻始終不肯回頭看他一眼,只讓胯下馬兒跑得更快。翻江倒海的沮喪傷心之中,兩匹馬漸漸拉遠了距離,他眼前終於失去了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