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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處,半晌卻不開口。
我見他有些失神的模樣,心裡尋思那人莫不是遇了不測,終究成了一段傷心往事,暗暗自責,一時也不知說些什麼才是,正有些無措。他卻恍回了神,笑了笑說道:“有些話一旦說出口,就不需再埋在心裡,而曾經聽我心事的人;卻又成了擱在深處的心事!”
這平平淡淡的三言兩語,卻教我這旁聽的人,也不禁一絲悸動,他的心裡終是有念著的人,總是覺得清冷淡然的神色下暗藏一絲落寞憂黯。不知是什麼人教他念念不忘,只是可憐他這樣淡漠的性子,不管是微致還是沉重的感情都習慣擱了心裡,若是那人不知,他亦不言,只怕是永遠的錯過。這樣想著,又不禁起了憐憫的心思,抬頭看去,不禁搖頭失笑,自己在這千思百轉的,他竟已闔了眼,作了小憩的模樣。笑歸笑,一面起了身,得將他扶回榻上才是。
只是手觸到他的肩處,卻覺得燙意隔了襟衫傳到手中,暗覺不妙,一手撫上他的額頭,卻是燙得嚇人,心裡一慌,原來不是睡著了,竟是昏了過去,這一手推上他的肩,不覺用了力,他便要傾了我的身上,我手上一時未支住,徑直也往後仰了下去,只是騰地一聲,徑直摔了地上,還來不及喊痛,門恍得被推開,卻是候在門外的懷徹,聽了響聲,急急地推門而進,一面喚道:“王爺!”
只是一眼,就將屋內掃視個透徹,卻見了他正將我壓了身下,懷徹臉上只是怔了一下,又慌忙要關了門退出去,只是目光裡又掠過一絲揶揄的笑意。
我瞧得真是哭笑不得,忙喝住他:“回來!”
他正要帶上門的手這才止了,卻又故意將目光落了旁處,有些猶豫地低聲問道:“夫人還有吩咐?”
“你家王爺昏倒了!還不快來扶!”我瞧了他飄忽不定的目光,真是啼笑皆非。
他這才恍然大悟,忙上前將奕肅扶了起來,又攙至榻上。懷徹伸手試了他的額頭:“只是發燒!夫人不用擔心,我這去取藥!”
“這深更半夜的,去哪裡尋藥?”
“王爺懼寒,容易著涼發燒,所以一直都有備藥!”他一面解釋道,一面就要出去。
懼寒麼?我心裡一絲顫,自己便是個懼寒的人,知道冷雨霖霖,北風凜冽,那樣的寒意入骨有多麼疼痛。回來的路上,卻還將長衫解下,盡替我遮風擋雨。
我坐了榻旁,瞧他已是緋紅一片的臉色,早見他臉上一絲緋色,還真以為是害了羞,怕是坐了那裡就已經不舒適了,這是個連生個病也習慣承受的人。這一番思量,不覺鼻子有一絲酸意。有時候,不知道他為何對我這般好,不曾開口問過,只是因為一種直覺和信任。人前人後,從來是細緻卻不逾越的照顧,有些像是彼此熟悉的朋友一樣,這樣的好入微入細,又自然而然。
正兀自想著,卻聽到耳邊一聲輕喚:“夫人!”
我轉了頭,卻是懷戚手上正端著水,不知什麼時候進了屋裡。
“夫人,先替爺降降熱!”他已將水擱了桌上,一面又將毛巾從清水中撈起,絞乾了水,這才遞給我。
我接了手上,疊作長條,敷了他的額上。他的眉頭微微皺著,怕是正頭疼著,卻不發出一絲聲響,這個病人真是安靜地可以。
只消一會,懷徹回來了,將藥取來了,卻是特製的藥丸,倒省了煎熬的功夫。瞧著他在昏沉中將藥丸嚥了下去,我才舒了口氣。
懷徹見藥已服下,也釋懷地笑了笑,懷戚見我還有些擔心的模樣,卻是反過來安慰道:“夫人不用擔心了,爺服了藥,再睡上一夜,明日燒就能退了!”
我點了點頭,只是瞧著他依舊擰著的眉頭,有些心疼,一面喃喃自語道;“他的身子這麼弱嗎?”
懷徹聽了,卻是搶先答道:“也不是,爺身子一向很好的,不過以前受過傷,好像是傷未得及時治療,落了一些尾病,就像這懼寒怕冷,容易著涼一類的!”
他所說的傷便是那胸前的箭傷吧,怪不得,箭頭能有多大,但那疤痕卻不小,怕是一時未得治療,傷勢向外漫擴的結果吧。不知為何,箭傷二字總教我心裡戰戰兢兢。
又是一陣沉默,我瞧了他二人還佇在原地,只得轉頭朝遣了他們先去歇息:“你們也折騰了一日了,先去歇息吧,這裡有我看著便好!”
他們點了點頭,一面退了下去,只是走到門口處懷戚轉頭說道:“我們候在門外,有什麼事夫人直管吩咐!”說著,便推門出去了。
我徑直坐了榻前,這一夜都小心照料,又換了幾次冷巾,不時以手撫過他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