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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三分韻味,竟有些熟悉,細細尋思,驀地想起來,與奕肅身上的感覺倒有幾絲相似。
而讓我有些愣住的,還有那目光, 彷彿清冷如霜,卻又燎火暗燃。
“是嗎?”不覺只能喃喃順了他的話說道,他點了點頭,竟然笑了笑:“因為曾經有人,讓我有這樣的感覺!”
我的心裡一悸,也在腦海中一陣搜尋,彷彿也想尋出這樣一人,可惜依舊一片空白,又抬頭朝他問道:“那為何又覺得孤寂了?”
他不回答,卻是定定地盯著我,半晌卻是轉了旁話:“我第一次見她,也是在大街上,是我迷路了!”
“你也會迷路?”我不禁笑了出來,瞧了眼前這人,應是睿智成熟,怎麼也會迷糊。
他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一面望了遠處,喃喃自語:“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麼回去才是!”
我瞧他臉上掛著一絲無所謂的笑意,倒不放在心上,一面也隨意說道:“往大街上拉個人,說說你家在什麼區什麼街什麼號碼,準能回家!”
“這京城的通衢大道,小街曲巷,個個都有宅號,只有我的家,卻是沒有的!”他又笑了說道。
六十六
“天上神仙府,地上帝王家,不知道你是天上的還是地上的!”瞧他嘴角噙著一絲笑意,不覺順了話打趣道,一面側目瞧去。
不知是否因月色朦朧,有些瞧不細緻,只覺他原是揚起的嘴角一絲抽蓄,又轉過頭來,卻是面色一凜,但聲音卻如上好的絲綢一般滑過心間:“你說呢?”
我忽然覺得眼前的人有些難於琢磨,不過電光火石間神色就已幾番流轉,不覺失了興致,垂首望著一方清輝映月,一面懶懶地說道:“若真是帝王家的,確有些可憐!”
“可憐?”他聽得卻是嗤之以鼻,一面又看向我等了下文。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可不可憐,那人心裡明淨著!”我想了想,終是將話嚥了下去,只含糊其辭地隨意一說,心下暗暗思忖,孤寂自不必說,憂心憂慮,謀權奪勢,身邊的人有懼的,敬的,奉承的,斷不會有個坦誠的!只是平日享受著世人不可仰及的尊崇,私下也是有委屈的,即便坐擁天下,總有不能染指的東西。
他聽了這話,卻是沉靜下來,許久不語,只是遠眺著清冷無瀾的江河。
而江邊夜風漸起,遠處傳來鐘鼓聲,悠揚連綿,忽覺夜色雖已深沉,轉頭再看那街肆,行人卻依舊熙攘,處處燈火通明,像是舞臺的一場戲,依舊在興潮,還未落幕。
這一番話,雖只是在心上擦邊一滑,也未讓我有釋懷的感覺,只是心底不那麼煩悶了,稍稍鎮定下來,便想著弦兒和懷徹究竟去了哪裡,也該尋來了才是,一面站了起來,卻見他還坐了一旁,不禁招呼道:“我要先走了!”
他彷彿還沉浸在那一番話中,緩緩抬了頭,望向我的目光卻是有些迷離,一面點了點頭。
我轉身便朝街上走去,只是順了人群流動的方向慢慢走著,心裡思量,便是繞至原路,總能遇上他們的。身邊的人擦肩而過,或是推搡之間輕撞了上來,我只得往旁處一退,這側身之際,便瞟見身後十步以外,那襲月牙白衫正在人群中灼灼生輝,驀地顯眼,心裡倒不在意,許是正回他那個無區無號的家而順道吧。於是依舊慢慢走著,不覺在一樓閣前停了腳步,返身一看,他竟然還跟在身後,不緊不慢,撞上我的目光才止了腳步,卻是凝神望著,中間隔了許多人,四面八方地來來去去,我不覺笑了笑,想著這素不相識的二人在大街上旁若無人般眼神糾纏,真有些匪夷所思,一面又轉過了頭,繼續走著,心下又擔憂今夜真要迷失在這大街上麼。
待到走至人群稀朗的旁街處,我的擔憂便落了空,耳邊忽然像是掠過一陣風,彷彿有什麼疾速飛馳的物體幾乎要貼身而過,愣將正木訥地溜達的自己嚇了一跳,慌忙向旁側身,還來不及恍神,那不明物卻又折了回來,嘶的一聲在我的身旁停了下來。
“寺玉!”緊接著熟悉的喚聲傳入耳中,抬頭一看,正是奕肅坐了馬上,有些居高臨下地望著我。
我的心也回了胸膛,驀地鎮定下來,一面朝他微微一笑。
他忽然俯身伸手,猛地將我抱上馬背,還來不及驚呼一聲,便穩穩地坐了馬上,而他拉韁轉了方向,一語不發徑直駕馬起塵。這一轉身,我不禁朝後望了一眼,那人早已消失不見了。
這一路上,奕肅卻沉默不語,不是平日那種寡言,而是刻意地緘默,叫我有些不安。
平日同騎一匹馬上,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