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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那帕子,滿目的木棉灼灼,卻是臨水盛開,自是一種妖嬈繁阜。
“沐?”側思一刻,有些猶豫地說出這個字,話剛落地,她的眼裡驀地掠過一絲喜色,卻是若夜幕劃過一道閃電,轉瞬即逝,一面回覆常色地點了點頭。
“那,他去了何處?”不禁小心地問道。
她只是望著我,隱隱悽哀都凝在緊緊抿著的唇角處,彷彿過了許久,才緩過神色笑了笑:“倒不是很遠,只是一時不得相見!”
我心裡還有疑惑,卻不敢妄自猜測,只是笑了笑,瞧著眼前已復常色的女子心生憐意。
她並不在意,卻又問道:“姑娘睡不著,是因為獨自一人麼?”
我聽得一愣,瞧她莫名深意地瞅著自己,又恍惚了一刻才失笑說道:“這麼說,倒真有些!”頓了頓接著說道:“平日躺了床上還有個人說說話,說著說著就睡了吧!”
她聽得也笑了笑,卻有些像是苦笑,三分酸楚,我以為她是憐起自己孤孤單單一人有些觸話傷情,只得寬慰她一般笑了笑。
第二日卻又在楊大人的府上呆了整整一日,久不見奕肅來府上,竟有些心神不寧,只惹得葉離離藉此打趣,我並不擱在心上,只望了這個不時露出幸福嬌憨神情的女子,她怎麼了解我心底所想呢。
等到了傍晚時分,卻是懷徹上了楊府來尋我,說是奕肅從宮裡回來徑直去祭拜祖廟,今日可能回不來了,所以命他來接我回府。
六十五
懷徹駕了馬車, 弦兒也早在馬車裡候著,待到坐得穩了,便朝她問道:“王爺今日什麼時候出門?”
“一早就出去了,不知今日會不會回來!”弦兒忙答道,看了看我,又開口說道:“昨日王爺回來時,臉色有些凝重,像是在尋思什麼事!”
“是嗎?”我聽得也有些迷惑,昨日回去時並未瞧出他有什麼異常。
“嗯,昨夜在書房裡坐了半宿,後半夜才熄了燈!”弦兒定定地點了點頭。
我不禁將昨日發生的事細細思量了一番,想起在楊大人書房外聽到的話,暗自猜測,恐怕是一些朝事讓他勞心廢神吧。
馬車漸入市井街區,車外嘈雜喧囂聲聲入耳,弦兒不禁掀了窗帷朝外探視。外面好不熱鬧,不覺算來,應是近年關的時日,卻不料京城的夜市是如此繁華。弦兒睜大眼睛,四處張望,臉上露了雀躍的喜色,一面笑了說道:“夫人,好熱鬧啊!”
我不禁點了頭,也笑了笑:“是啊,像長安一樣!”
弦兒卻是目不轉睛,頭也不轉地說道:“長安的夜市,我也很少見呢!”
這丫頭跟在我的身邊,確也甚少出門,還是愛鬧的年紀,偏偏跟了個清心木訥的主人,這樣想著便開口說道:“我們下去逛逛?”
她聽得一怔,忙又笑著答應:“好啊好啊!”又一面問道:“這便下去?”
我掀了車帷,朝懷徹喚道:“停車吧!”
懷徹忙拉韁停住,一面返頭問我:“夫人,怎麼了?”
“我和絃兒想要下車去走走!”
他卻露了猶豫的神色,一面要開口,卻教我打斷了:“先將馬車停了一旁,我們就沿路瞧瞧,不會走遠!”
他似乎是思慮了一刻,才點頭答應,一面將馬車停在路旁,我和絃兒這才下了車,等懷徹將馬車安置好,又忙跟了身後。
昨日來時,並未經過這道,所以還是初次見這京城的繁華街市。所謂人山人海,猶不為過。樓前相望不相知,陌上相逢詎相識?腦海閃過這話,不覺兀自搖頭失笑。
弦兒一落了地,便歡欣雀躍地翹首四顧,眼見人群都朝一處湧去,不覺也順勢隨了一道。走了幾步路,原來是遠處有一繒彩燈樓,高有百尺,不覺要仰頭望去,那燈樓懸珠玉金銀,流蘇寶帶,交映璀璨,微風一至,鏘然成韻,又如萬花開放的巨樹,美輪美奐,四周設有彩結欄檻,將爭睹的眾人攔了幾步的距離。一面聽旁人議論,原是上元節要點燃的燈樓,因是當今皇太后壽辰將至,遂提前將其點燃慶壽。
這樣的燈樓,確是前所未見,不覺又抬頭多望了一眼。只可惜太高了,久久仰望,不覺頸處有些酸了,一面便要退了出來,轉身要喚弦兒,卻發現她並不在身旁,四周都是陌生的面孔,我心裡咯噔地一下有些慌了,一面慌忙喚著弦兒,這幾聲呼喊在人聲鼎沸被湮沒得了無痕跡,又大聲地喊著懷徹的名字,依舊像落入深海中,沒有一絲迴響。不覺洩了氣,一面從人群中擠出與眾人逆向而行,費了好些力氣才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