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半圓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皇上與安定候柳升案前議事。我只將茶端上案几,又一面倒了茶水。
“也先土幹(人名)既然請求出兵討伐,皇上為何不準奏?”卻是柳升問道。
“依你之見,他此番投降可有他意?”皇上卻是問了旁話。
柳升也是想了想,才說道:“當年馬哈木殺了他的父王,阿魯臺又倒戈向瓦刺,恐他早已懷恨在心,何況三足鼎立相互制約著,如今阿魯臺與兀哈良部勾結一起,於他是萬萬不利,所以想要藉著皇上此次親征,給他們一個痛擊,或是徹底剷除,對他而言都是遂了心意的事,此翻投降應該是真的了!”
皇上聽了,也是沉思良久方點了點頭:“此話也在理!那就準了他,作先鋒在前開路吧!”
我將茶水倒好,方退了出來,出帳時便撞見了朱瞻基。
“殿下!”我捧著茶盤,朝他福了手。他朝帳內看去:“柳大人在裡面?”
我點了點頭:“在,正在與皇上議事!”他點了點頭,一面進帳內。
我回了後勤營中,一時無事,只站了一旁愣愣地瞧了正做著炊食的後勤兵。心裡卻在暗暗想道,皇上這次親征怕是要無功而返了,據史記載,阿魯臺與兀哈良只聽說了明軍來討伐,又是一路遁逃,皇上四處追擊卻不得,心下也有些驚詫,為何這些蒙古人屢屢將邊界擾得不太平,總要惹得皇上率浩浩蕩蕩的大軍親征討伐,大軍已至,他們卻只有逃竄的份。
又不禁看了看天色,已是四月份了,北方的春天來得緩,時間歷程也短,晝夜溫差太大,午時可著了紗衣,夜裡卻要披上錦裘。這衣裳一日都要換上好幾趟,正想著,卻聞到一股淡淡的藥味,只覺是帳外傳來,掀了帳幔,卻見是皇上身邊的一名內侍正搖了蒲扇熬藥。
不禁上前問道:“這是誰用的藥?”
他抬頭見了是我,早已被煙燻得眯了眼睛,一面答道;“皇上的!”
“皇上生病了?” 我聽得心裡格等得一下。
他點了點頭說道:“是有些不舒服!”
“什麼病?”我不禁又追問道。他卻是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忙笑了說道:“我也是個藥罐子,怕知道些病原!”此話說了,我暗暗掌嘴,情急之下胡說,若真讓我來看病,腦袋便要保不住了。
幸而他不在意,只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大夫說無大礙,也許是周車勞頓!”
我聽得點了點頭,他藥已熬好,再慢慢倒入碗裡。我只在心裡想道,皇上已經六十五歲了,還要率兵親征,難怪身子要垮了下來。
卻又聽見他說:“姑娘可否替我將藥端去?”
我聽得一愣,有些不解地看了他,他臉上正有些尷尬,一面笑了說:“我有些內急,麻煩姑娘替我送去皇上帳內?”
我點了點頭,一面接過了藥,一路小心翼翼地端了往皇上帳內,帳外的侍衛替我掀了簾子。
帳內議事的大臣都已不在,只有皇上獨自伏案。身後有內侍守衛著,我將藥小心擱了桌上,一面喚了皇上:“皇上,該喝藥了!”
他方抬了頭,看了看我,一面接了藥,一面不經意地問道:“怎麼是寺玉?”
“內侍大人有事,便讓我送了過來!”我一面答道,卻一面暗暗打量了他。也許從皇后崩開始,皇上在哀痛中一下子就老了,而邊界的不安寧更讓他額上又添皺紋。
皇上喝完了藥,我忙將備好的蜜餞遞上去:“皇上,藥苦口,用些甜食沖沖苦味!”
他看了銀盤中的乾果,卻笑了說道:“朕不用這些,朕馳騁戰場都不懼,還怕這區區一碗藥嗎?”
我聽得不禁笑了說道:“皇上英勇神武天下人都知道,當然是不會怕這藥的苦澀,只是也不必計較這些微不足道的事,對自己好些有何不可?”
皇上聽了,臉上閃過一絲莫名複雜的神色,沉默了半晌才要張口欲說些什麼,卻咳嗽了起來,身旁的內侍瞧了忙上前替他撫了背處。
他卻止不住咳嗽,忙將錦帕遞給上,他接了手上捂了嘴。一聲沉過一聲的咳嗽聽得我心裡寒側側的。半晌才漸漸回了氣,臉上已是漲紅了一片。我忙將茶遞給他,他端了茶呷了一口,才喘了口氣,慢慢坐了下來,一面說道:“朕真得老了!”
我瞧了他確已蒼老的臉龐,違心的話說不出口,只能站了一旁沉默著。他臉上已露了絲倦色,看了看我,揮了揮手說道:“下去吧!”我忙上前將藥碗,錦帕都收了木盤中,便退了帳外。
將東西送回後勤營,卻是彩煙在營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