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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搖了搖頭,掙扎著要坐了起來,拉了他的手說道:“他已經不想要了,不與你爭了,二王爺獨自一人,也不足為懼!”
“他?”他皺了眉頭,定定地看了我,“奪我妻子,又要搶我江山的他嗎?”
我聽得一愣,只喃喃說道:“不搶了,早已無心江山了!”
“但朕不能放手!”他卻是一拂袖,一面站了起來,朝我意味深長地說道:“寺玉,你記得嗎?成祖先皇臨終前,曾在朕耳旁親自叮囑!”他頓了頓,又看向我:“斬草除根!”
這四個字,直教我身上一顫,抬了頭迎上他的目光,已是堅絕清冷:“當日朕不明白,後來知道了,也明白了,成祖皇帝的遺命,朕不得違抗!”
我心下一陣寒側,手上失了力氣,又跌坐回榻上,眼瞼垂下,盯了檀木雕花,呆呆地說不出一句話,還是沒有轉機了嗎?
這失魂落魄的神色自然落了他的眼底,他卻只轉了旁話道:“等這場仗打完了,我們就回宮,宮裡的御醫那麼多,總有能診治的!”
“我的身子,自己還不知道麼?”我知他是不會再與我說起軍事,也失了興致,只搖了搖頭,“皇上不用費心了!”
“我要你好起來,就和以前一樣,呆在朕的身邊!”他卻用了力氣,越發地握緊我的手。
“皇上已不是個孩子了,已經不需要我在身邊服侍了!”我搖了搖頭,卻是恍不過神來,痴痴愣愣地緩緩說道,“而我,再也不會回到宮裡!”
“為什麼?”他竟定定地看著我問道。
我搖頭不語,無論怎樣的解釋只會更加傷了他,終是負了欠了他,終是心存一絲愧疚。
“再回到他的身邊!”他忽然俯下身子,在我耳邊低聲說道,“這樣的心思,寺玉,趁早絕了吧!”
抬了頭,卻見他的眼中那絲寒光,陰冷絕決。
我聽得只是一陣顫慄,閉上眼睛,腦海閃過木預的模樣,即便不得再相見,一生一世一雙人,此生已誓絕不改。又睜了眼睛,強作鎮定地看著他:“這一場戰,我早已失了立場,只是我的心瞧得清楚,皇上今日將我強留下,日後只會讓我恨你,至死方休!”語尾幾個字,更是咬牙切齒般堅決。
“是嗎?”他聽得此話,卻一面伸手輕輕撫摸我的臉龐,一面極其溫柔地說道:“恨就恨吧,朕何嘗會怕,朕怕的是看不見你!”
三十八
“啟稟皇上,楊大人求見!”這時,只見一人躬了身子進來傳報,這聲音倒有幾絲熟悉。
“楊溥回來了?”他看向那人一面喃喃自語,又一面朝吩咐道:“傳吧!”
“是!”他一面應道一面退下。皇上卻轉過頭看向我:“你和他也算舊相識吧!”
我點了點頭,卻看他依舊坐了我的榻前,不禁皺了眉頭:“皇上要在這召見他麼?”
他自然聽得懂我話裡的意思,卻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自從十一年前詔獄一別,不曾相見,未料到如今還有相見的一日。腦海中不禁閃過那個青衫磊落,清瘦儒雅的男子,有些幸災樂禍地站了一旁,將行宮失火的事娓娓道來的模樣。正想著,帳簾便被掀開,竟然依舊是一襲青衫,一面曲膝向皇上叩禮。皇上只是點點頭,示意他起身。
抬頭間,他先是看向皇上,然後見到我,臉上並未露出驚訝的神色,卻是淡淡一笑:“寺玉姑娘也在!”
十年的詔獄生涯可以湮滅很多東西,也烙下了蒼桑,他的眉宇,額間都有了細細的皺紋,曾經丰姿清朗如今卻是多了幾份凝重。只有眼睛還是清亮透明,炯炯有神。
這一瞟,心中也百轉千回,想要開口詢問好些事,終是噤了聲。聽傳報是剛回營中不久,不知是從何處回來。正兀自猜測,卻見他上前雙手呈示一封信函,一面說道:“這是漢王的手信!”
皇上接過信,徑直拆封展開,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臉上卻露了一絲冷笑,竟慢慢念出:“太宗聽信讒言,仁宗金帛籠絡,朕用祖制壓制!二皇叔可真是振振有詞啊!”
我聽得這句話,心底早已明白了,想必他派楊溥送信給二王爺,史上是說皇上曾修書規勸他罷兵。
“漢王還說,皇上若要與他議事,就要自行清君側!”楊溥毫不忌諱,又坦言轉述二王爺的話。
皇上已將信過目完畢,卻將它擱了案上,抬了頭看向他,卻是笑了笑說道:“也好,如今二皇叔已公然抗旨反叛,朕這親征也算是師出有名了!”
楊溥聽了,卻是闔首淺笑,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