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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放下,原先凝重的神色立刻露了掩不住的喜色。
“怎麼了?”我瞧得這一番神色流轉,不禁開口問道。
她靠得我近了,一面俯下身子,輕聲地說道:“剛剛傳來戰報,聽說候泰攻城失利!”
“哦!”我聽得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一面依舊低了頭看案上白紙發呆。
她見我神色淡漠,有些不解,又以為我一時未聽得明白,卻坐了下來,又說道:“聽說是攻城之時,有騎兵從後方突襲,將候泰他們殺得措手不及,二王爺又忽然大開城門,這樣前攻後擊之下…!”
她忽然止了話,側身傾聽,隱約有腳步聲漸近。
“所以候大人所率大軍不但未將樂安城攻下,反而受了重創!”我忙接了話,徑直用尋常聲調說了出來。
彩煙也看了我一眼,只是眨眼間便已反應過來,也點點頭說道:“好像是這樣”
不一會,便瞧見帳簾被掀開,然後是李典躬身穿了進來,想必聽到我們剛才的對話,臉上卻不露聲色。
“公公有事嗎?”彩煙忙上前,一面笑了問道。
他手上捧了厚裘衣等什物,一面遞至眼前,一面笑著答道:“天氣涼了,怕姑娘禁不起冷,所以將裘衣和暖香爐送過來!”
彩煙忙接過東西,又是一番答謝。我看了一眼,才抬頭朝李典笑了笑:“又讓公公費心了!”
“姑娘千萬不要說這種話,都是奴才份內的事!”他忙搖頭推辭,我看得也不在意,又作隨意的口吻問道:“聽說候大人打了敗仗,皇上怕又要心煩了!”
“是呀,皇上得了戰報,這兩日都寢食不安!”他聽了,臉上卻露了一絲複雜的神色,一面忙應道,卻又掃了案上一眼,午時便端來的膳食依舊擱了桌上,不曾動過,他不禁皺了眉頭,臉上又露了絲難色。許是皇上又拿什麼恐嚇了他,彩煙甚是機敏,忙朝他笑了說道:“公公放心,我自會侍候姑娘用膳的,姑娘剛服過了藥,只怕口裡沒味道吧!”
李公公瞧了案上空空的藥碗,臉上方露了絲釋懷的笑意,點了點頭:“那好,彩煙你好生侍候著吧,我得回皇上跟前去!”說著,便要出了營帳。
彩煙一一將膳盒拆下,擺了我的面前。一面又接了剛才的話說道:“姑娘聽了這訊息,不高興嗎?”
我只是笑了笑,並不作答,無論打了多少場勝仗,殊途同歸的結局怎能讓我高興得起來,只是看了她興致極好的模樣,不忍拂了她的意,微微點了點頭。她臉上又露了喜色,接著卻又嘆了口氣。她甚少在我面前唉聲嘆氣,不覺聽得有些奇怪,抬了頭看向她,卻見她手上一面擺弄碟碗,一面想著什麼出了神。
“想什麼呢?”不禁伸手在她面前輕晃了一下。
她立刻恍過神來,卻笑著搖了搖頭,又說道:“姑娘用膳吧!”
我搖了搖頭:“食知無味,難於下嚥,你就不要為難我了!”
一向溫順的採煙也皺了眉頭:“姑娘再咽不下去,也要多少吃一點啊,再這麼下去,尋常人的身子都要禁受不住,何況!”她說到此處,只覺不妥又將餘話嚥了下去。
“我實在是沒有胃口,今日也坐了一大半日,身上都有些痠疼,陪我走走吧!”我忙笑著轉了旁話。
她看了看我,一面想了想,大概思及大夫所說,養病時最忌日夜躺著坐著沒一絲精神,便點了點頭:“好吧,那姑娘稍稍走動一會,回來可一定要用膳!”
營外一派平靜,只是這平靜之下的暗濤洶湧已迫得人有些喘不過氣來,我繞了旁處。身後卻一直跟著那守衛的內侍,我只作未見一般,我行我素地踱至營邊。
手不覺撫摸頸上的紅玉,眺望遠方,只是一片平原,因為已至深秋,一片枯黃落了眼中自是一份蕭條淒涼,再遠一些,斜陽落了山間,又映得彩雲歸去。抬頭望天,恰有雁群成一字排開掠過蒼瓊,視線不禁隨了那雁群飛去的方向。
“寺玉姑娘!”
聽得有人喚,方轉過頭去,卻是楊溥正向這邊走來,待到走近了,我點了點頭作回應。他卻是笑了笑:“姑娘怎麼一人站了這裡?”
我卻返頭看了那立在不遠處的侍衛,他瞧得明白,只朝那人擺了手,示意他退下。那內侍臉上一絲猶豫,卻終是退了下去。
“在營裡坐得久了,太悶了!”我這才隨口答道,一面又轉過頭眺望遠處。
“是呀,軍營裡對於姑娘家來說,總是太乏悶!”他依舊是笑了笑。
我並不置可否,甚至性子懶散得不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