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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也耐了性子慢慢說道:“朕不是攻城!”
恰好彩煙已換了茶水,一面擱了案上,一面便要倒茶。那氤氳水氣,迷漫在杯口,朦朧一片,倒像此刻他的神色,教我難於琢磨。
“朕是要殲滅逆黨!”這輕輕淡淡的一句話,已教我明白這不爭的事實,他確要與他正面交鋒,殊死一戰了。話音剛落,彩煙正遞上茶杯,不覺觸到她的指尖,卻是一絲輕微的顫慄,我不禁抬頭看了她,卻見她臉上還是常色。
他又靜坐了片刻,便有人來通報,說是定國公張輔要晉見,他才出了營帳回帥營中。定國公張輔是略有耳聞的,能征善戰,威震南荒,是一代元勳名將張玉的後人,此番攻樂安城他將領軍出征。這討伐,攻打諸事已是箭在弦上,不禁掀了帳帷,看向營外,天色幽暗,營中卻闌珊明亮,一處處的篝火燃熾,將那些守衛計程車兵的臉映得亮堂,都是正色凝重的表情。
返身退回帳內,卻見彩煙正收拾著茶盞,想起剛才那一刻輕觸,便上前止了她手上的事,拉了她坐了下來。
“怎麼了?”她不解地看了我,一面順從地坐下。
“害怕嗎?”我徑直問道,直將她問得有些發愣,半晌卻不答話。
“彩煙也在擔心,對嗎?”我不在意,繼續問道。
她卻笑了笑,卻是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
我搖了搖頭,想要挑開話明說,又一絲猶豫,終是轉了話說道:“這些時日,我總是沉浸在自己的擔憂與寡歡之中,卻忘了你也是戰戰兢兢不得安心!”
“姑娘究竟要說什麼呢?”她看出我的詞不達意,不禁笑了說道。
我嘆了口氣,不禁也苦笑一番,心裡的猜測怕是沒錯,將她的錦帕攤開,指了帕上繡的花色說道:“這可是木槿花?”
她臉上掠過一絲不自在,卻點了點頭。我又指了旁處:“這花可是臨水而開?”她搖了搖頭,臉上已經染上幾絲緋色。我看得卻是心酸,徑直問道:“是為了他吧!”
話被挑得明朗,她倒不害羞了,抬了頭迎上我的目光,卻是坦然地笑了笑。
我不禁握住她的手,輕聲說了一句:“彩煙,你好傻!”
一個女人能夠這樣將自己最美好的年華在深宮裡消磨耗盡,只是因為心裡那份感情,隱藏得愈深,卻也愈發地厚重,彷彿能感覺到那種沉默無言背後的黯然,即便是淺笑盈盈,憂傷也在眉間寂然開花。沐大人心裡卻只有已逝的夫人,這份感情實在是有些寂寞,卻支撐著她在深宮裡煢煢獨立。不覺又一絲心疼,又用了一分力,握緊她的手:“不管如何,這次出來後,就不要再回宮了!”
她聽得一愣,卻是搖了搖頭,第一次露了絲慘笑。
“無論成敗,你都不需要再呆在此處”我心裡自有主意。
四十二
第二日,我早早便站了營外等著葉離離,彩煙跟了身後,一面將裘襟替我披上,一面笑了說道:“就算是今日到,也不會這麼早,姑娘還是先回帳裡吧!”我搖了搖頭,心底深處有一絲莫名的情緒,在這營中,想要見的人不得見,便是想念的痛徹心扉也不能露了臉上,姑且讓我在其它的事上任性一些,否則不待與他還有相見的一日,早已要崩潰了。
只是過了晌午,也不見有人來,今日天氣倒好,暖日當頭。我禁不住站得久了,彩煙尋了椅子擱在營外,累了便坐了下來。而一靜坐,心便開始遊離。早些年看秦少游的詩,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那時可以豁達地贊同,只因為是旁觀者的那份清冷心境,如今到了自己,卻是綿綿思念縈繞,扯不斷理還亂。
閉了眼便是那眉目,那笑意,還有溫暖的懷抱,鼻子酸一次又一次,終是強將眼淚咽回,終是還好好的,即便此時不得相見,自己也不能絕望。
不覺日斜西山,明月移影而上,心思已是百轉千回,彷彿把那些事都想一遍,不禁站了起來,喃喃自語道:“今日不會到了嗎?”有一絲恍惚,竟忘了自己究竟是在等誰。彩煙看了我有些呆愣的模樣,只輕聲說道:“姑娘先回營裡吧!”
我點了點頭,便要轉身,卻聽見有匆忙步伐,隨後便聽到:“楊大人回來了!”
我驀地轉過頭去,朝那傳話的人問道:“回來了?離離也來了?”
他還未來得及點頭,我便已看見楊溥與離離二人的身影正向這邊漸近,不禁上前迎去,彩煙也忙隨了身後。
快至面前,便見那身形有些臃腫的婦人,確是離離,由著楊溥攙扶著走來。
不禁止了腳步,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