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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麻醉藥,偏要學了那關雲長忍痛剮肉?”我借勢教訓起他,只惹得他輕笑了一聲。我瞧了這臉,六月的天,說變就變,已是溫柔和熙,目光如水。
他又握住另一隻手,一面挑了眉頭:“這麼涼!”
“一直是這樣的,皇上又不是不知道!”我又要將手抽回,他卻拽了不放,一面又用手撫過我的臉,指尖掠過唇處,輕聲呢喃:“冷嗎?”
不待我回答,一面掀開襟褥,指了他的身旁:“坐這裡!”
我聽得一愣,有些不知所措,卻聽得他正色道:“我不會要你!”
這話入耳,只讓我啼笑皆非,他倒是坦言直爽,遣詞用語都不懂得委婉,只是鄭重的表情,叫我知道它的份量。於是順了他的意思,坐了裘褥內,確是暖和了許多,他側了身子騰出地方;我只是挨榻弦處;儘量不撞上他。
只一會,彩煙便又端了藥進來,見著了這一幕,臉上掠過一絲異色,又迎上我的目光,慌忙低了頭,匆匆將藥端至我的面前,我接過藥,一面作隨意的口吻朝她說道:“先下去吧!”
她一愣,倒也回覆得快,立刻又點了點頭,撤了出去。
這才小心地吹噓,將藥勻得涼一些,用唇輕觸試溫,只覺已是適中了,才一勺一勺地喂他,倒是很規矩,順從地喝藥,只是喝藥時的目光不曾遊離一下,終於藥碗見底,才一面擱了旁處,卻發現彩煙未將清茶一併端來,便要下榻。
“怎麼了?”他抬頭問道。
“倒茶,皇上剛喝了藥,沖沖口裡的苦澀!”
五十一
“不用了,朕不用喝茶!”他卻攔了下來,“陪朕坐一會!”
返頭便迎上他殷殷的目光,這般熟悉,每一次都要向我證實,我是唯一不會欺騙他的人,如今既知道我辜負了他一片信任和感情,卻還以這樣的目光注視。愧疚又泛上心頭,強笑了笑:“皇上累了就睡吧,我坐了這裡陪著,好嗎?”
他點了點頭,又真是倦怠得不行了,慢慢閉上了眼睛。
等到他睡得熟了,我才輕輕地扳開握住腕處的手,不覺他的眼瞼一顫,幸好並未醒來,再輕手輕腳地下了榻,離得他太近,會讓我有些不安。
下了榻,又替他捻好被褥,這才轉身,一眼便看見案上書籍,奏摺堆積,也是沒個整潔秩序,想了想,終是置之不理才好,於是又走向帳口處,掀了帳帷,便知道李典正候了帳外。
“姑娘!”他見了我,忙招呼道,一面又瞄了一眼帳內。
“服過藥了,已睡著了!”我瞧他擔心的神色,立即回答他心裡正思量的問題。
他聽了,臉上也是一陣鬆懈,又看了我:“姑娘要回帳內?”還不待我答話,又急急說道:“皇上醒來要是見不著姑娘!”
我伸手止了他的話,笑了笑說道:“這兩日,我就在這帳裡照看吧!”
這話落了地,他一愣,隨即又笑逐顏開,樂呵呵的模樣,忙不遲迭地點了頭,我又拉了他,指了身後那一襲旁榻:“替我將這榻收拾一下,還有帳裡那座琉璃屏風也替我移了這裡!”
他聽得稍稍遲緩,只是轉瞬即逝,立刻又點頭:“我這就去替姑娘張羅!”
瞧得他走得遠了,帳帷要落了下來,卻教我伸手攔住,只是一瞥,卻見落日熔金,暮雲合壁。佇在入口,不覺有些恍惚,彷彿這一刻有好些東西都如行雲流水慢慢逝去。
李典行事幹淨利落,不過半個時辰,就一一收拾張羅好了。皇上的營帳寬敞,除了主榻外,那一襲旁榻平日倒也無人使用,如今收拾好了,打算這幾夜都躺了將就,又將那弧形的屏風移了榻前,倒遮擋得嚴實。待他傷勢痊癒,也需要三五日,參軍議事怕也要耽擱下來,倒不怕自己呆了這裡惹了不便。
他這一覺睡得沉沉,這一日都未醒來。我只小心照看著,或是捧本書瞄上幾眼。等到夜裡倦怠了,見他依舊睡得安穩,便和衣臥榻歇息,只是苦了彩煙,硬要守了身邊,不得己,便拉了她與我擠在榻上將就。
等到第二日醒來時,彩煙已不在身邊,揉了揉眼睛,估量已近午時,原先是夜不能寐,如今卻是常常一昏睡便至第二日晌午。低了頭不經意一瞟,卻見自己只著中衣,但卻整齊熨貼,抬頭一看,襟衫正掛了屏風上。定是彩煙替我將衣裳褪下,便起身去拿襟衫。
“醒了?”他的聲音從屏風另一側傳來,卻是慵松懶散的語氣,我不禁一顫。
忙扯下襟衫,一面幫作鎮定地答道:“嗯!”一面急急地將它穿好,那一側卻沒有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