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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而我終是不能面對這樣的結局,一手撫上自己的唇,彷彿還有一絲餘溫,還有熟悉的芬芳繞齒,前一刻的他能寵溺地對我笑,緊緊地擁我入懷,如果這一切不復存在,伸手觸及只能是冰冷的毀滅與死亡,究竟哪能一種傷,叫我痛不欲生。
心思百轉,不過須臾之間,一個主意在心頭凝定,於是用盡力氣揚鞭一甩,馬兒吃痛前足一躍,泥濘在腳下飛濺,朝來時的方向賓士而去。
四十八
不過片刻工夫,離營越來越近,遠遠地兵刃相撞聲,竟和了心跳聲高高低低入了耳膜,我四處掃尋,一眼便見那刀光劍影,戰火翻飛間的白色身影,離得愈近,馬兒竟然有些怯怯放慢步伐,不得已,只能狠狠地揚鞭策馬,急於靠近他的心思翻江倒海般淹沒了我,竟有些神思恍惚,不管不顧左右橫飛的暗箭長槍,不時有人受傷撞了上來,更有甚者一刀落下,鮮血迸發,濃重的血腥味迎面襲來,我強忍住暈眩害怕,直貼了馬背處向他奔去。
“木預!”離得近了,才低喚了出來,他驀地一返頭,望見我,一剎那間神色百轉,驚訝,責備,惱怒,擔憂。而來不及說什麼,又是明晃晃的刀劍迫來,他腹背受敵,竟都是身手凌厲的錦衣衛,更是招招狠毒,心裡驀地一驚,這錦衣衛是由皇上直接轄制,皇上當真是要他的性命,不覺氣血湧上,手上拽著的馬鞭更是指入三分。再看向楊尚,也是招架不住,他們的精銳騎兵終究是寡不敵眾,已處被動劣勢。
我正不知如何接近,忽然抬頭,便望見不遠處,那明黃色戰袍立於馬上,氣定神閒,正左手執弓,右手張弦,弦滿弓彎如滿月,臉上殺氣沉沉,目光如炬,而那所瞄準的獵物,正是木預,我心頭大駭,不禁用盡力氣喊道:“不要!”
兵器聲,戰馬廝鳴聲,竟沒有將我的聲音湮沒,木預返頭望向我,那射箭之人手上也一顫,箭如赤兔嗖地離弦,我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它已不偏不倚地射來,那白色身影一個踉蹌,身子往後一傾,幾乎要跌倒。
我的腦海轟轟作響,卻是一片空白,手上一鬆,韁繩落了下去,馬兒用力一甩,竟直直傾身地跌了下來,摔在泥濘之中,卻不覺得疼。
“木公子!”楊尚見了,大喝一聲,執劍用力摒棄左右,慌忙竄到他的身旁,一面攙扶住他。
幸而這聲大喝,將我驚醒了,慌忙爬了起來,一面踉踉蹌蹌地撲向他,他臉色慘白,那一箭幸射在肩處,但汩汩鮮血將白衣染成殷紅一片,他手上長劍鑄入泥中三分,作了扶手。楊尚慌忙之中瞄過他的傷勢,卻舒了口氣:“幸好不是要害!”
我驚慌失措,一面扶住他,聽得這話,心裡才一絲懈怠,不禁急急反問:“真的?”楊尚皺了一下眉頭,還未答話,他卻強揚了唇,佯作兇狠地神色看了我,一面掙扎著將我拽至身後:“該死的,為什麼折回來?”
“公子不要動!”卻是楊尚大聲喝道,一手還要執劍擋了要刺向木預的刀槍,又一面朝我喝道:“去牽馬,再耽擱下去,流血過多也會有性命之憂!”
話剛落下,卻是亮堂堂一劍推進,幾乎要砍上他的背處。這一劍,卻叫我驀地恍悟,這刀劍之間我竟毫髮無傷,絕不是巧合,一定是他暗暗安排。
我攙住他,一面用身子護住,果然那壓迫過來的刀劍齊齊後撤,刺,抽之間已有了幾份猶豫,我暗暗慶幸,一面更加周全地護他左右,一面後退,這樣一步一步竟讓我退至邊緣,返身一看,楊尚竟已殺出群圍,竄至我們身後,手上正牽了馬,而他失血過多,唇色已是蒼白,眼瞼垂下,我已是不住地顫慄,一面將他扶至馬上,他忽然反手一拽,要將我拉上馬,我只是用力地要抽回手,若是平時,我定是不得掙脫,而他此時卻是孱弱無力,眼睜睜地看著我後退幾步,目光裡卻是迷惑,還有因傷口疼痛的隱忍。
我只作不見,再朝楊尚喚道:“快上馬!”
楊尚卻是一陣躊躇:“姑娘你!”
“快上啊!”我沒有時間與他解釋,只是推了他一下。
“把她帶走!”馬上已是氣若游絲的他卻是咬牙切齒地命道。
我不敢抬頭看他,只能衝了楊尚疾言成色地恐嚇道:“你以為帶了我,還逃得了嗎?他若死了,你家主子就趁早死了心思,什麼都別指望了!”
他聽得一愣,卻是立刻回覆神色,臉上一陰,即刻翻身上馬,又朝身後喝道:“全軍撤退!”
木預卻是恨恨地瞪了我一眼,用盡了力氣落了一句話:“每一次留給我的,都是不能離開,你究竟在想些什麼?”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