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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隨即腳下一陣踏空,一個踉蹌跌了地上,他慌忙俯了身子徑直要將我抱起。我忙搖了搖頭:“沒事,我可以走的!”一面藉著他的手,爬了起來。黑暗中瞧不出他的神色,卻聽到他似乎是喃喃自語:“這麼快?”我只覺格登一下暗覺不妙,那些人是來尋我的嗎?
不待我想得更多,忽然又警鐘聲響起,營中雖還是黑暗一片,卻能察覺到四面八方的帳中士兵都衝了出來,我心下一驚,不禁手上拽得他緊了,低聲問道:“被發現了嗎?”
他卻不置可否,只是身形越發地快,似乎是輾轉了好些帳處。這昏天暗地的磅礴大雨竟替我們作了掩飾,至少教那些已四處搜尋的侍衛聽不見又看不見的,心裡不禁暗暗慶幸。又忽然聽到一聲清晰的低喚:“木公子!”
這該是接應的人,只是這聲低喚有些陌生,並不是沐瓊,只覺木預已閃到他的身旁,依舊鎮定地問道:“馬呢!”
“正在前面等著!”
我不覺有些訥悶,這聲音再聽得又有幾絲熟悉,究竟是誰,如果可以,我寧可自己那一刻未深究這無足輕重的小事,因為不待我迷惑,四周騰地亮了起來,一襲一襲的明燈燃起,恍如白日一般,我驚恐地抬了頭,卻見面前正是一隊身著軍衣的人馬,卻是皇上的錦衣衛,只是站在最前面的卻是楊溥,我看得只能慘淡一笑,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木公子夜半來我軍營中,請問有何賜教?”他竟一臉正色,還作了彬彬有禮的模樣。
木預還未回話,卻是剛才那人低聲道:“公子,殺出去?”這陰沉的聲音叫我一顫,抬頭一看,還有些愣住了,卻是楊尚,二王爺曾擱在奕肅身邊的人。
這話落了楊溥耳中,換來一絲嘲諷:“二位認為,皇上的軍營是可以讓你們如此放肆,來去自如的麼?”
話音剛落,便聽到錯落有致的兵器出鞘的鏗鏘聲,恰是一道閃電劃過,將那鋒茫映得寒光咋現,木預手上卻是沒有任何利器,那楊尚手中尚有一把劍,縱是他如何英勇,只怕難於抵擋這些錦衣衛的郡攻,何況身後那蠢蠢欲動黑壓壓計程車兵。
木預卻是冷冷一笑:“楊大人想要試試看麼?”我聽得只恨得要跺腳,這樣以卵擊石,毫無勝握可言,他還凜然地挑釁,只是這一聲冷漠沉著的話,竟叫楊溥臉色微變,那些錦衣衛竟有些猶豫。
“大人,你看!”他身邊的一人指了我們身後,神色凝重。
我順了他的手勢看去,不禁驚詫地張了嘴,不知何時,我們身後不過百步,卻有上千精銳騎兵,正在馬上遠眺這裡一舉一動。
“木公子,你說是你的騎兵快,還是我的箭快!”再返過頭,卻是楊溥正手持弓箭,徑直瞄準木預。
我心裡一絲驚悚恐慌,這箭總教我有些後怕,忙擋了他的面前朝楊溥說道:“不可以!”
楊溥臉上掠過一絲猶豫,卻是轉瞬即逝,不等他開口,我卻用力被木預拽到身後,他竟輕笑一聲:“夫人這是要英雄救美嗎?”
我又惱又急,恨不得將他臉上的笑揉碎才是,這劍拔弩張的時候,他竟還有心思玩笑。
不待我說些什麼,楊大人忽然下令:“全軍聽令,將他二人拿下!”
這一聲令下,只見黑壓壓的錦衣衛都衝了上來,這樣真刀真槍的廝殺我是從未見過,唬得有些呆愣,任憑他一手護住,一手奪過兵器架招,等到恍過神來,從來未發現他竟有這樣矯健的身手,而楊尚更是招招凌厲兇狠,一劍弊命,身邊的錦衣衛卻無窮無盡般地湧上,那身後的幾千騎兵,也是蜂湧而至,闖入廝殺中援救。
我被他一手推上馬時已有些頭暈目眩,聽得他一聲急急地低喝道:“騎了馬衝出去,沒人會攔你!”
原先手上要失了力氣,韁繩都拽不緊,見他左顧右盼地照應我,自知此時若不走,定要叫他心有旁騖,不得安心。於是凝神閉氣地拽了韁繩,腿上用力一夾,馬兒騰地躍起,欲從人群中衝出去。
耳邊聲音嘈雜,兵刃撞擊,卻沒有人簇到我的身邊,我竟這樣輕而易舉地從廝殺中突圍逃出,而這馬兒竟發了瘋似地賓士,許久才漸漸緩了下來,我已是呼吸急促,氣都喘不過來,雨勢漸漸小了,轉過頭去一看,那營中火光沖天,還有戰馬嘶鳴。
忽然有一種恍惚,這是兩兵交接麼?這是我餘生要日日見著的對峙交鋒嗎?木預還在營中,身處險境,無論能不能逃脫,都是朝著深淵一步近似近一步,只要這場戰爭不怠,他終要一敗,終要一死麼?想到此處,原先百轉千回的哀慟,忽然麻木了,微微顫慄的指尖驀地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