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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原翻過身,抱住枕頭,感到難過,離別總免不了傷感,無論何種形式的離別。清雅,傻丫頭,你還好嗎,現在在哪裡?至原好想你,回來好嗎,我不會怪你的,相信至原。
清雅和鄭綺離開後的第十天,張子衍約見至原,要求只見她一人,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廳。
下午三點左右,人很少,音樂明快清晰,溫暖的室內燈光和裝潢相當和諧,人甚至可以斜倚在沙發上打個盹,張子衍坐在靠窗的沙發上,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至原坐下要了杯冰咖啡後看著他。看來已經精力憔悴,非常疲倦,看至原的眼神是那樣的心傷痛苦,但立即低頭看精巧細緻的咖啡杯。至原也沒說話,靜靜盯著他身後那盆碩大肥厚的室內植物,枝葉茂盛,泛著幽幽的光澤。
待侍者把咖啡和糕點端上來走遠後,張子衍抬頭,那樣的眼神和著轉為憂傷的糾纏不清的小提琴獨奏曲,差點讓至原落淚,淡淡一笑,對不起,子衍。
張子衍也是慘慘淡淡一笑,說,我原諒他們,只要他們回來,至原,這幾天看不到清雅,生活一下子失去色彩,人生的目標也漸漸模糊。我想只要她回來就好了,不在身邊也沒關係,我只想象林看你一樣看著她快樂。
“叮!”至原加糖的勺子輕微顫抖一下,碰到好質地的瓷杯,發出清脆卻憂愁不斷的響聲,仍是淺笑,放下勺子說,我知道。
不知她所指何事,張子衍也沒問,嘆口氣,抬頭看周圍林立冰冷的高樓大廈,陽光被四周的玻璃反射放出萬千光芒。
至原,是我的錯。
在愛情面前沒有對錯,如果真要區分的話,愛的一方永遠是對的,不愛的一方,無論怎樣,都是不對的。至原沿著桌沿收攏手,白色的手鍊泛著幽幽的冷光。
張子衍苦笑,搖頭,不是愛情本身的錯誤,而是在那之外的過失把它引向了毀滅。至原,我是知道的,很清楚。
至原用疑問的目光看張子衍,他喝口咖啡,瓷杯返回瓷碟時聲響優美,象一組流暢的不和諧音。張子衍再次嘆氣,抵住額頭,疲憊的臉終於露出憔悴之色,知道簡潔對她所做的,一點都沒幫她,至原,我感到面對簡潔和清雅,無論怎樣做都是無能為力的。
你對簡潔的感情,我摸不透,子衍,這裡面有許多莫名的東西。
她是我的親人,但又不完全是,或許裡面還有一些參雜的愛情因素吧,我也說不清楚。她象個孩子,任性,刁鑽,愛走極端。張子衍皺眉,有些冷漠的說,但又明顯是一種無可奈何的辯白口氣。
至原拈一塊糕點,優雅地放入口中,沒看到周圍咖啡座對她這隨意雍懶舉止的驚豔,皺眉嚼了半天嚥下,搖頭,不甚滿意,被盧尤子的手藝寵壞了,感覺這糕點不對味口。子衍,或許你可以愛她。人都有弱點,而且很可怕,這很平常,誰都不能倖免墮入平凡,不是嗎?
張子衍伸手招呼侍者換杯咖啡說,是啊,不過不知怎麼表達,反正不會愛上她,僅僅止步於對她的喜歡,疼愛。
子衍,如果在國外,你會成為一名非常優秀的神父,你的眼睛,心,還有這臉都給人一種莊嚴肅穆,但又能感化人的感覺,慈悲,仁愛,包容與寬恕,而在現實社會這一堅硬的外殼面前,我不得不說,你是軟弱的,至原突然叉開話題,點兩下頭,又加一句,儘管你人很好。
張子衍做了個無所謂的手勢說,人活在世上誰不是帶著恐懼的抵抗心理呢,所以顯得軟弱。我曾經對清雅說過想愛所有的人,好的,壞的,我相信,無論怎樣的人,只要擁有了一份愛,他們就會活得很好。
現在還是這樣的想法?至原好笑地問,接著又說,你的理想只是與現實不吻合的一個夢幻,一如許多抑鬱不得志之人。
張子衍悲涼看天空,不是理想,只是一種思想意志,一個無法付諸於實踐的想法罷了,即使現在失去清雅也做如是想。
所以你原諒他們?至原問,張子衍低頭看她,笑出聲,說了這麼久,又回到了原地呢,至原。難怪尤子是那麼的珍惜你,你現在還有負罪感嗎?
至原臉色一白,苦笑著搖頭,罪是洗不掉的,它象一個印咒。算了,我們還是回去吧,你看這周圍的人,再過些時候,人多起來,我們兩個恐怕會被抓到美術展覽館去了。張子衍聽了她的話,一掃陰翳,爽朗一笑,起身。
走走吧。走出門廳,深吸外面的混雜空氣,張子衍提議道,至原贊成的邁步。
至原,我們都有同感,你什麼也沒給我們,卻給了我們所有的一切。張子衍笑著說,拂面的風送來路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