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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齊,不等王曉樺發問,王曉楠就說明了來意:“高斌的堂叔從外地回來香州定居,昨天剛到家。他之前的工作就是在北方特區的一家改裝店的高階改裝師。”
王曉樺和羅偉東簡直不敢置信,對看一眼又回頭盯著王曉楠,大有讓她再說一遍的意思。
“什麼?”反應更加直接的葉磊猛地站了起來,一個跨步就到了高斌面前,重複道:“你堂叔?”
“對。我小爺爺的兒子。”高斌說道:“他年輕的時候就拖家帶口去了西北闖蕩,兩三年回來一次。前年他們一家回來了,去年今年都沒回。我堂叔是他們唯一的孩子,最近我小爺爺身體又不好,常常生病,我小奶奶就打電話讓他回來一趟看看小爺爺。結果剛回來我堂叔就說以後都不出去了,我們也是大吃一驚。”
工作生活了十幾年的城市,已經是他的第二故鄉,高斌小奶奶也只是叫兒子回來探望一下生病的父親,沒指望他們能回香州。可是讓在南方生活了一輩子的老兩口去大西北,那也不可能。漫長的路途,水土不服,飲食習慣,語言不通,任何一樣都能讓老人苦不堪言。
他們去不了,讓兒子回來也不現實。結果這次兒子,媳婦都說真不走了,就留在香州,孫子孫女也轉學回來。高斌的小爺爺小奶奶還以為聽錯了,無論如何都不相信,直到看到堆了滿地的行李,才喜笑顏開,小奶奶更是流下了喜悅的淚水。
轉機(二)
高斌的堂叔一家回來以後對高斌一家很是感激。老年人抵抗力差,而且兒女不在身邊難免孤寂,高爸爸和高媽媽隔三差五就會把他們請到家裡吃飯,剛好高奶奶也有個伴。生病的時候,就和對待自己的父親母親一樣帶他們去醫院看病,精心照顧他們。
人的感情都是處處來的。高家小爺爺小奶奶比高斌的親爺爺親奶奶小十來歲,高斌記得小時候他們兩家的關係也只是比普通鄰居親密一些,而且這種親密很大程度還是體現在稱呼上的,要說實質上來往很密切還真沒有。
有一次高爸爸和高斌,高贇閒聊,說起他小時候的時。一個字,窮啊,經常餓肚子。小爺爺家的家境比他們家好,吃的雖然不是珍饈美味,但是至少還能填飽肚子。高爸爸人小,忍耐力差,羞恥心也有限,在小爺爺家開飯的時候就圍在他們家桌子旁邊眼巴巴地看著,據說小奶奶還拿掃帚趕過他。
而現在,兩家人有了情感意義上的一家人的感覺,不再是靠著同一個姓或者相似的血緣膚淺地表明他們的關係。即使高斌堂叔堂嬸回來,小爺爺小奶奶還是會每天過來高家看看,坐坐;如果高斌高贇在家,還會帶過來一些零食塞給他們。高斌和王曉楠結婚的時候,小奶奶更是照著高奶奶的例,給了厚厚的紅包。
“你堂叔幹這行多久了?”希望就在眼前,羅偉東心跳加速的同時又小心翼翼地求證,就怕高斌的堂叔其實並不是他們要找的人,畢竟轉行不是什麼難事,改裝店的職位也分很多種。
要是以前有人問這個問題,高斌還真答不上來。他和堂叔不是很熟,即使兩家關係親近很多,到底堂叔兩三年也就回來那麼一兩次。不過堂叔在回香州之前就考慮好留在家鄉,因此昨晚他也和高爸爸交了底。詳細地把自己的經歷,技能,打算都說了,清楚地表示要在香州找個改裝汽車的工作。所以高斌很快答道:“十幾年了,他高中畢業就開始學修車,改裝是到了西北後跟著師傅學的,回來之前一直從事。”
太好了。羅偉東和葉磊同時想到。眼神交匯的瞬間會心一笑。在他們和高斌詳談的時候,王曉樺和王曉楠也在一邊說話。
“姐。姐夫的堂叔知道那你們過來嗎?”王曉樺知道王曉楠的好意,想要幫她解決難題。可是前提必須是高斌的堂叔也知情,她不想因為自己的事讓姐姐和姐夫難做。
“知道,你看我和高斌是那種自作主張的人嗎。”拍了拍王曉樺的手,王曉楠說到:“他堂叔離家這麼多年,這邊的朋友關係都淡了,對這邊的行情也不瞭解。所以他就拜託高斌還有高贇幫著打聽訊息,如果合適幫他說和說和。”
如今王曉樺對於汽修行業的瞭解早已今非昔比,高斌堂叔從業這麼多年技術肯定不錯,羅偉東天賦不錯。可是也不一定能比得上老師傅歲月的積累,那麼主城區有的是比“千里“實力雄厚的單位,高斌的叔叔會看得上這家新開的小鋪子嗎?王曉樺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直接和王曉楠說的。
“高斌他堂叔回來主要就是為了照顧老人的,他說過如果香州沒有合適的話他才會考慮主城區。具體的讓偉東他們和他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