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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必輸的棋。只要鄭氏佔穩了母親的名分,哪怕全天下都知道是鄭氏故意陷害她,也只能任由鄭氏為所欲為。畢竟這世道就連禮教律法,保護的也是隻要鄭氏不是故意弄死她,做什麼都罪減一等、甚至不受追究的權利,而不是她不被陷害、弄死的權利。
但她為什麼要按部就班的來啊?就像今日,她費了那麼多功夫折騰,還比不上直接往鄭氏院子裡彈的那一枚煙炮。
所以鄭氏愛怎麼作就怎麼作吧,她根本用不著費盡心思和她拆招——只需受不了時直接往她院子裡彈煙炮。一枚嚇不住她,就彈上十枚八枚的。實在不行就半夜往她院子裡彈,讓她做夢都是一聲巨響、鳳凰離庭。就不信她還有精力來為難她。
……嗯,以鄭氏的脾性,好像也很難說哦。
但是不要緊,她已經準備好了足夠的解□□。
至於金瘡藥,還是不用了吧,就算治癒快還不留疤,但捱打本身也挺疼的。何況她堂堂一個修仙人,若真被鄭氏這種壞人打傷,得有多憋屈。
雲秀覺著自己應該活用修仙者的思維,牢記理科生的尊嚴,打死不玩文科生鬥智鬥勇那一套,就算宅鬥也要宅鬥出修仙特色來——譬如把一截木樁子變成她,替她捱打,或者乾脆移花接木,讓板子直接落在鄭氏自己屁股上。時刻保證,只要鄭氏一起懷心思就倒黴,一做壞事就疼在自己身上。民間講天理、說仙道,愛的不就是一個因果輪迴、報應不爽嗎?
這麼一琢磨,宅鬥好像也不是特別無趣的事啊。
當然前提是她能做到。
一邊琢磨著,雲秀便把“筒鏡”做出來了——先前不是才發現,從空間裡出去可能會被人看個正著嗎?雲秀便想做個能在出去前探查外面是不是有人的道具。她想的辦法有兩個,透視眼和隔牆耳。顧名思義,前者能從空間裡直接看到外面的情形,後者則是能聽到。
不過這兩樣東西要做到能在空間裡干涉現實,需要特殊的材料和技法,比燒玻璃煉丹藥複雜多了。一時半會兒還做不出來。
所以她就先想了個取巧的辦法——直接在門上拍個六重花印開啟通道,然後把筒鏡探出一半去。如此,大概能和潛水鏡似的,不用出空間,就能看到外面的情形吧。
雲秀決定試試看,有沒有用。
但是在哪裡試好呢?
三才堂,鄭氏處。
外人都走了,便又到教導孩子的時候。
鄭氏今日丟盡臉面,恨鐵不成鋼的戳著雲嵐的額頭,“誰跟你說這是你姐姐的寶石匣子的,天底下的寶石匣子都是她的?”
她面色不比往常,雲嵐不敢頂嘴,便心虛的辯解,“……那上面彎彎曲曲的花紋,在旁的盒子上沒見過呀。”
鄭氏愣了一下——韓薦之鎮守西疆,和回鶻人往來密切。他送的東西上也多異域風情,那盒子上的寶相花紋確實和中原的不大一樣。
雲嵐一個七歲孩子都能認出來,杜氏、趙氏這些見多識廣的大家閨秀,當然也能認得出來。就算雲嵐沒嘴快喊破,今日那細犬叼著盒子出來時,她的臉面註定就要掛不住了。
只是牽了那細犬來,原本是為了找琴,怎麼反而把寶石匣子翻出來了?倒像是專門來找它的似的。
而且那聲震響,似乎也太巧了些——柳世番掌管兵部,鄭氏的哥哥則掌管兵器造辦,她也跟著見識過不少東西,依稀覺著今日這聲響,倒和早些年有人獻上的震天雷的響聲略像。雖說那彩雲、霞光略玄乎了些……
鄭氏不由起了疑心。
心裡有事,雖依舊在教訓雲嵐,語氣卻也不那麼嚴厲了,“不和她玩能把你憋死嗎?”
這一次雲嵐就沒那麼怕了——鄭氏不講道理也有不講道理的好處,倘若換在旁家,就沒有女兒動不動和母親頂嘴的道理,但鄭氏就不大講究這些。雲嵐便護著額頭辯解,“我不找她玩找誰玩啊?我想跟著阿爹回長安,您又不讓!”
鄭氏道,“你以為我們回老家做什麼?是守孝!守孝容得你說走就走,說玩就玩嗎?”
雲嵐這點禮數還是明白的。聽鄭氏這麼一說,大眼睛轉了轉,片刻後便知錯的垂下頭來,不頂嘴了。
鄭氏道,“這種沒腦子的話日後少說,讓人聽見,還以為咱們家多麼離經叛道呢。”又道,“你不是還有兩個親妹妹嗎?偏找她玩?你以為她對你有什麼好心?當心被她推進冰窟窿裡淹死!”
雲嵐不做聲——她心裡當然向著親孃。但關於雲秀的事,鄭氏危言聳聽了太多,說準的卻一個都無,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