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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你虛頭巴腦半天,原來在這兒等著老子呢!你打的如意算盤!”
雲信八風不動,“師弟啊,莫忘了你還欠我一個人情債。”
“老子前日救了你一命!此事沒商量,你讓那臭小子哪來的滾哪兒去!”
秦漠舉著斧子,半天沒劈下去。
雲信緩緩起身,“也罷了。你若不願也不強求。總之,今日就此別過。他生若再相遇,師弟再度一度貧僧吧!”
他的臉如蓮花似的綻開來。
阿泰眼底泛了紅,惡狠狠地說:“說的什麼屁話!要成佛的是你,又不是老子!”
雲信微笑不語,靜然行了一禮。稍整衣袖,便跨出了檻外……
嚴錦都聽見了。內心汩汩湧出了巨大的敬畏。
好一個勇猛的修行者啊……
他雖把自己貶得一無是處,其實真正的高僧莫過於此吧!
阿泰走到門口。眼眶變得猩紅,那張兇惡的臉足以將大山覆滅三次!
他大聲地問:“和尚,你讓老子收他為徒,老子又能教他什麼!教他木工不成!”
秦漠呆怔怔的……
雲信停步,回身微笑道,“木工很好……請讓他好好活著,學個木工吧!”
阿泰:“……!”
侍衛們:“……!!”
雲信看了嚴錦一眼,遙遙向她行個僧禮,便飄然下了坡。
坡上幾人,一片寂然。
唯剩樹間幽鳥亂啼,天上日光流轉……
而那高大的僧侶沿樹蔭而行,漸去漸遠,終究渺然於視野之外了。
作者有話要說: 慚愧。。。。雲信的劣根我都有。
今天還是不搞小劇場了。求喜歡的妹子撒花花。
第22章 吃醋
雲信走後,阿泰在籬笆前矗立了半刻鐘,紋絲不動,凝成了一座史前冰山。
秦漠也靜默半晌。之後,忽然發作了似的,兢兢業業劈起了柴。就像生怕被拋棄的孩子,不敢放過表現的機會。
兩個侍衛立在牆角,呆頭呆腦的。不一會兒就向同伴疑惑地瞧上一眼,感覺在做一場怪夢。
嚴錦收拾了殘茶,就一直窩在廚房。並不去打擾丈夫。
他此刻的感受一定是嚴重的喪失,糟糕透了吧。
——畢竟,雲信已把彼此的重逢約在來生。
可能自己也知道,今生證道的希望渺茫,來生還得接著幹。即便如此,還是要把餘生的光陰壓上去。
這是多麼勇猛決絕的告別!
即便是個頂天的硬漢也受不了吧!
阿泰就那樣如石像般站了半刻鐘,之後,才終於想起來自己被“託孤”了,回頭冷冷瞧著秦漠,“你真想拜我為師?”
秦漠連忙放下斧子,上前恭敬回話:“秦漠孺慕師叔奇才,願終生奉為師尊,此心天地可鑑,全無一絲摻假!”
“奇才當不起!一介村夫而已。學識淺薄,為人粗陋。無甚可教於你。”
秦漠斬釘截鐵地說:“只要能侍奉座下,不拘學什麼都好。師父教什麼,秦漠學什麼。”
“你縣衙中政務該當如何?”
“秦漠會想法子處理得當。不會誤了百姓生計。”
兩個護衛對視一眼:這瘋病真是沒法治了!
阿泰沉默半晌,一錘定音道:“既如此,你先回去。兩日後行拜師禮。對外只說隨我學木工罷了。”
“是!”秦漠大聲應道。
*
繼元慶和李俊的髒事之後,又一驚天訊息轟動了全村:
周泰要收貴人為徒了!
那日午後,里長和李俊的老父攜了狀子,去貴人暫居之處狀告周泰雞|奸之罪,被那世子爺各打了二十大板。
一邊打一邊笑眯眯告訴他們,周泰是他新拜的師父,再敢誣告,全都進大獄裡去。
里長嚇得險些得失心瘋,“不知周泰何德何能,收貴人老爺為徒?”
“他會木工!”貴人睥睨著他說。
這荒唐事兒一傳開,基本沒人信。
堂堂世子爺,當縣令已經夠離經叛道,跑山溝裡學木工?!
皇家難道吃不起飯了?
眾人一經討論,思路全都開始朝另外的方向發散:
“學木工是幌子,圖的還是娘子吧?誰還瞧不出這裡頭的門道!”
“亂嚼舌根,仔細貴人扒你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