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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人,通常會追求極端,追求華美,那樣就會忽略了對味的選擇,而在他們洋洋得意地展示自己的作品,希望得到藝術品的讚揚時,並不會有人會認為這是真正的藝術品。在色香味意形當中,味雖然排在第三位,可是其重要性卻不比前頭兩樣差,廚子做菜,就是為了給他人品嚐的,而一道菜連味都忽視了,那食客們肯定也不會認為這道菜是成功的。
古名泉並不像之前那樣,每道菜只嘗一小口,對於這道松鶴延年,他幾乎是將這道菜的每個部分都嚐了一遍,答案當然是他對製作這道菜的人更加感興趣了。
製作這道松鶴延年的人,顯然也想到了擺形出意的缺點,所以才會用製作冷盤的方式,先將各個食材水焯用鹽用醬,或醃製或清拌一下,而後,用於製作假山的雞肉也是事先翻炒過的,所以在某種程度上,彌補了這道菜的缺陷。
可是,古名泉還是看出了其中的一些問題,比如對各個食材的搭配,並不是最好,在白鶴上,用白蘿蔔跟豆乾搭配,味道的融合並不如梨子與豆乾搭配的好,一方面,梨子本身的甜味可以不用再去醃製一遍,另一方面,豆乾的咸和梨子的甜一起吃,可以提升梨子的甜度。
很顯然,製作這道菜的廚師雖然擁有巧奪天工的刀藝,可是卻缺乏對於食材搭配的經驗,這一點,從業多年的老廚師是不會有這樣的差漏之處的,像他自己,對於食材的搭配,能夠以高屋建瓴的眼光,將食材處理配合得信手拈來。
古名泉的心下起了疑,按理說,他的壽宴,做菜的都是自家酒樓的徒子徒孫們,可是這些徒子徒孫的手藝他也明白,之前他品嚐的菜餚就是他們的正常水準了,要想做出這道松鶴延年,還得從酒樓之外的廚師去找。
可這樣,又有疑問了,全餘杭,能夠數得上名兒的廚師,他都認識,甚至餘杭以外的廚師,只要是淮河以南的他都認識,至於北方的廚師,他也有過耳聞,但這手藝風格明顯是南派的淮揚菜。、
“莫非……”古名泉想起了一個人,可是立馬又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面對這盤菜,烹飪大師倒是泛起了難。
這時,古朗月從另一桌走了過來,“老爺子,你說我的菜做得怎麼樣?”他定定地看著古名泉,心中吐槽酒樓內的那些廚師不敢來問自家老頭子要評價,就連程叔也是如此,最後他只好放棄找人一塊兒來打聽評價的想法,獨自前來,頗有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架勢。
“差評。”古朗月吐露出了一個極富網路化的詞。
老爺子用這次,也沒有貶低自己孫子的意思,只不過在他學會了網購之後,就喜歡上了用這種詞來評價自家徒子徒孫的手藝,用差評,很符合他對各種菜餚的大致看法。
古朗月咂舌道:“果然。”他就從來沒在老爺子這裡得到過好評,不僅是他,就連程叔他們,也沒人能獲得好評,他們所得到的最好的評價是中評,但是就是這份中評,也足夠讓他們感動得痛哭流涕啦。
沒理自己孫子的小心思,古名泉皺著眉,指著面前的松鶴延年說道:“小月啊,你知道這道菜是誰做的麼?”
“老頭子,說了多少次了,能別叫我小月嗎?”他趕緊瞟了周圍一眼,見沒人注意到小月的這個稱呼,就放心大膽地說話,糾正古名泉的錯誤了。
“這叫法有什麼不對?十幾年都叫過來了。”古名泉不明白孫子為什麼對這小名這麼在意,想當年,他小時候也被自己的父母長輩叫成是狗娃,另外,當時的小夥伴無不是這種小名兒,驢蛋、牛寶之類的稱呼也不少見。
古朗月捂臉,顯然,跟老爺子這麼說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古朗月以前怎麼叫他,以後還會怎麼叫,根本就不是他能阻止的。
“好了,小月,如果你能在一年內,將刀工磨練好了,我就不這麼叫你了。”古名泉也沒有把話說死,如果能借著這個機會,讓古朗月在廚藝基礎上,變得成熟一些,不像現在這般毛躁,那麼用這點代價讓他自己不再叫古朗月為小月還是能夠接受的。
“說好的啊!”古朗月興奮極了,為了擺脫掉小月、小月月這種噩夢般的稱呼,他這次要拼了,不過老爺子提到的這道松鶴延年,卻讓他想起了另一個喊他小月月的人,“這道菜啊,王佳琪做的啊。”他無奈地說道,都怪老爺子把這個叫法告訴了王佳琪,要不然也不會被她追著喊小月月了。
在自己孫子說出這個人名時,他的內心是震驚的,沒想到自己感興趣的這個廚子竟然會是自己收入門中才不到兩年的王佳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