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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縣令親自坐鎮三水鎮,將這件事情當作一個大案一般處理,擺出了十二分認真的架勢來。到後來,婚約的痕跡絲毫沒有查出來,倒是查出來李三的米鋪低價購來沉迷,再高價充當新米售出,謀取其中的暴利。更有甚者,五年前的一樁失蹤案,大量證據都將矛頭指向了李三。三水鎮民們這才想起來,失蹤的那人也是一家米鋪的掌櫃的。一時間,但凡在西街米鋪買過米的,但凡家中稍稍寬裕一些的,都要去他家大門口貢獻一顆雞蛋,雖然是以扔的方式。
如今的李三忙著應付米鋪和殺人官司,已經忙得焦頭爛額了。
趙理一家,笠辛本是打算收拾了一了百了的,但被趙令然給攔住了,趙崇在臨死前的意思,還是放過他們。如果趙理再來蹦踏,那就是遺言之外的事了。
到這裡為止,這件事情算是徹底了結清楚了。笠辛問段朗,說沒看出來他還有這麼個本事,字字句句如刀鋒,逼得那本來佔著上風的趙理李三節節敗退,叫人清清楚楚知道這件事的真相究竟為何,而絕非以權壓人。再祭出陵鄉縣令,既佔理又顯示出該有的強勢,這般處理,實在是老練很辣,後生可畏。
段朗喝了一大口燒刀子,直覺喉嚨裡火辣辣的,“爽快!笠叔,這件事情我就是個執行者,真正策劃的人在宮裡焦頭爛額呢。”
“是顧大人?”
“對啊,除了咱們這位聞名天下的大才子,還有誰能這麼算無遺策啊。”
事情要從趙崇在預感到自己不久人世之時,派出信使送信如京說起。
當初趙崇派出的信使,便是笠辛。笠辛知道自家小姐的境況不妙,日夜不敢耽擱,終於抵京。信呈入顧府之後,卻被告知要留府等待。
顧府雖是新貴,府中卻守衛森嚴,高手如雲,他竟根本出不去。更重要的是,他擔心顧家有人觀察他,趙崇這樣的平民百姓身邊有這樣的高手,並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多重顧慮之下,笠辛在顧府煎熬半月後被告知,可以前往三水鎮了。
如此,他便在馬隊裡見到了段朗。段朗只告訴他,什麼都不用做,只需帶路就好,其餘的所有,顧府已經安排妥當。
原來,顧府收到信的當天夜裡,便派人連夜趕往三水鎮,調查那裡的情況。笠辛送入京城的那封信裡,並沒有寫進多少情況,只道是趙崇時日無多,孤女無可託付,請求看護。顧大人才是那個不打無準備仗的人,他直覺趙崇的話裡有隱憂,而派出去的人送回來的訊息,也的確是如此。趙家孤女的情況不妙。
他細細推敲了每個人物,和這件事的所有本質和細節,甚至趙理李三可能發難的點都細細跟段朗講了,這才有了段朗今日的大殺四方。
笠辛感嘆道,“於千里之外,半月之前,憑藉隻言片語便可推敲出這些。不愧是陛下欽點的探花郎。哦對了,他是哪一年中的探花?”
“寶慶二年文氏探花郎,顧氏郎君,顧月承。”
作者有話要說:
第九天!
第10章 趙父下葬
清嶽街區的夜晚,曉風徐徐吹亂人的髮絲,帶著春日裡柳枝的草葉香,聽著淺淺滾流的河水,呼吸著屋頂不帶土壤芬芳的空氣,這時候再品一口燒刀子,舒坦。
“探花郎算什麼,每一屆的恩科還不都有探花。但獨獨他,書讀得好也就罷了,智謀心計也不遜於謀士,且偏偏不至弱冠就高中探花郎,國朝自開國以來,就從未有過如此年輕的探花郎。嘖嘖,”段朗幸災樂禍著,“被他襯的呀,那兩個年逾四十的狀元和榜眼暗淡無光,聖人早把他們忘到角落裡去了。如此年輕便被如此倚重,可見未來會如何權傾朝野。”
“聽你的口氣,你並不喜歡這位顧大人。”笠辛判斷道,他躺下來依在烏瓦上,仰頭望天,隔著一條河的羅市街燈火通明,在夜空中映出一片橘黃色。
段朗劍眉一挑,嚷嚷著,“擺脫,誰又會喜歡這傢伙?明明大家都是相仿的年紀,可他卻是天子紅人,出入朝堂和我們的父輩執平輩禮,任誰都會憋屈的好嗎?”
“那你還來三水鎮?”
段朗如被將一軍,氣焰熄了,訕訕道,“這不是他被陛下拽到宮裡出不來嗎?我見這傢伙還有幾分良心。不像朝堂上別的人,日日恩師恩師地喚著監考的高官大臣,只求被提攜。也只有他,還肯這般不計代價地去救舊日恩師的獨女,即使這麼做於他的仕途並沒有半分幫助。當然,他跟別人不一樣,他也不需要像別人一樣扒著老師。”段朗梗著脖子,“就憑這個,小爺就願意幫他,怎麼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