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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的面把話都挑明瞭說吧,咱爹孃要供你家小寶唸書,我們兩口子說啥沒有?我們一個不字都沒說:家底都被掏空了,我們分家時啥也沒分到,我們說啥沒有?我們啥也沒說。如今,我們一家幾口,辛辛苦苦地攢了借了幾個錢,想給我們家小北拜一個束脩少的先生認幾個字,省得將來當睜眼瞎,咋就不行了?我們是花了爹孃的棺材本還是花了二哥二嫂的錢,還是花了你們的錢了?你說呀,我們花自個的錢咋就礙你的眼了?你說說你弄這麼一出到底是想幹啥?”
胡氏的情緒越來越激動,手都戳到江氏的臉上了。江氏也不是好惹的主兒,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爭吵,眼看著就要失控。
羅氏和老張頭看情形不對,趕緊大聲制止。
張耀祖和張富貴也分別勸各自的媳婦。
胡氏休戰前摞下一句話:“我就明著跟你說吧,我就算供不了我兒子讀書,你也別想惦記我們家的那點錢!我扔水裡聽水響不也借你。都喝河水長大,一個個管得這麼寬,手都伸到別人家裡去了。”
江氏看向公公婆婆,一臉委屈地道:“爹,娘,你們二老瞧瞧,我和富貴不過是隨便問問,怎麼就鬧成這個樣子?”
羅氏淡淡地掃了江氏一眼,道:“行啦老大家的,你就別說了。”
老張頭在那廂也開始語重心長地說張耀祖和胡氏:“老三,老三家的,你們今兒說得有些過了啊,你大嫂是有不對的地方,你也不能指著鼻子這麼說呀。你們是親骨肉,打斷骨頭連著筋,就為這點事鬧成這樣也不怕人笑話。咱們老張家下一代人丁不旺,說不定就只有小寶和小北,他們兩個再不團結,這不是等著讓人笑話和欺負嗎?”
胡氏面上恭敬地聽著,心裡卻不以為然,但她也不好直接開口頂撞公爹,只是說道:“爹我也不想鬧成這樣,這不都是大嫂先挑起的嗎?那些話都是話趕話出來的。”
老張頭對胡氏愈發不滿,語氣也更重些:“怎麼?你連我也想頂撞?”
張耀祖頻頻以目示意胡氏,讓她別說了,同時對老張頭恭敬地說道:“爹教訓的是,我回家再好好說她。”
老張頭教訓三房夫妻倆,又把目光看向大房兩口子,他還還沒開口,就看到一直沉默著的二兒媳婦杜氏臉色發白,冷汗直流。
羅氏也察覺到二兒媳婦的異樣,趕緊問道:“老二家的,你咋樣了?”
杜氏有氣無力地指指自己的肚子:“娘,我疼得厲害。”
羅氏一聽急了,趕緊讓胡氏江氏攙扶著進屋去了。
胡氏一見杜氏這樣,也顧不得吵架的事,就問道:“這是咋了,昨天不還好好的嗎?”
羅氏道:“昨天她就有些不舒服,我以為歇一夜就好了。”
胡氏說:“趕緊去把村裡的朗中叫來看看吧。”
江氏在一邊插言道:“沒事的,二弟妹又不是頭一次生孩子,再說我那會也是時不時地肚子疼,結果也沒事。”
羅氏沒搭理江氏,到底還是叫個孩子去叫郎中了。
大家一時都有些焦急,女的都聚集到杜氏房中去了,男的除了張發財外,其他人也不好進去,就在院子裡等著。還好,郎中不多時就來了。
但這郎中也沒多大本事,平時也就看個頭疼腦熱的小毛病,他看了看杜氏的脈象,又問了幾句,只說可能是著涼了氣不順之類的,讓好好歇著就行,再疼得厲害就去鎮上請大夫。
杜氏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漸漸開始好轉,大家這才放下心來。
胡氏又在屋裡呆了一陣才回家去。
這晚飯自然也沒吃成,得了,他們還是吃自家的飯自在。
三人回到家裡,張小草和張小枝她們已經吃完飯了,還好鍋裡有些剩飯,三個人湊和扒拉一碗就完事了。
吃完飯,胡氏和張耀祖又說起西院的事。
胡氏忍不住指責張耀祖沒有替她和小北說話,張耀祖無奈地道:“你以為我不想說呀,可我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一起急,啥話都忘了,我從小到大在嘴皮子上都沒贏過大哥。”
胡氏悻悻地道:“你瞧瞧你,還沒小北會說話呢。”
張耀祖看看了兒子,嘆了口氣:“是呢,還好咱兒子沒隨我這口才。”
張耀祖再一次對自家兒子刮目相看,一次是在劉先生那兒,這一次就是他接大哥那番話,一個小孩子能硬生生地能讓說會道的大哥吃憋,怎能不讓人另眼相看?畢竟連他自己都做不到。可能是因著這個緣故,張耀祖才沒有梗著脖子跟胡氏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