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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均將生變。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乎?你以為,你琅琊王氏逃得過這劫難麼?”
“凡事總有它的定數。”王玉溪淡淡地笑著,他不緊不慢地自池中站起身來,袒露著如白玉般的胸膛,施施然地踏上白玉臺階,往椸前取過白袍慢條斯理地披上後,才不以為然地繼續說道:“如此,逃不過又如何?逃過了又如何?”
他的淡然隨流叫風淺樓恨恨一哼,很是不滿。他冷冷地嗤道:“呵,我倒是忘了,你們琅琊王氏自你父王端起便奉起了中庸之道。只不過,表裡看著是無慾無求,內裡卻是照樣的齷蹉。”這話一字一頓,仔細聽來,倒頗像是從牙縫中迸出來的。
聞言,王玉溪卻是一曬。
風淺樓的話至始至終都夾槍帶棒,王玉溪卻並不辯駁,他只是淡淡地說道:“一身腐朽,故,百無禁忌。”
他並沒有否認風淺樓的諷刺,甚至他也認同,他們琅琊王氏內裡照樣有著齷蹉。但他的態度卻是如此的闊達,他直接了當的說了,那又怎樣呢?正因是一身腐朽,所以,他們更是可以百無禁忌了。
燭光下,王玉溪的周身泛著月華般的光澤,他那烏亮的眸子隱在濃密的長睫下,披在肩上的白袍更是隨著窗欞處撲進的微風輕輕擺動。講到這,他的腳步微微頓住,忽然,揹著身,意味深長地對風淺樓道:“師弟,不論你因何來此,溪都想提醒一句,這世上事從來利大傷本,有些時候,還是適可而止的好。”
這話一出,風淺樓的臉色便變了。因著立場不同,這話在他聽來,說是勸慰,倒不如說更像是在警告。如此,便極是刺耳了。
金蓮面具後,他邪魅的眼角略略上斜,緩緩起身踱步往外走了兩步後,才冷冷地回道:“你在旁人面前裝也就罷了,在我面前還裝甚麼?我因何會來周國你是真不知麼?異星提前出世,已經改變了各方的命軌。如今,我已沒有時日去籌備更多了。彼時,若是諸國戰起,吾寧寧川城縱有異術護佑,也不過是區區一城!亦難全身而退!你有你的立場,我亦有我的立場。若無寧川,如何會有本君這個少主?再說了,當年,周聖帝坑殺的異士大多都來自吾寧川城,你們周國,本就欠著寧川城的血債!那時,原有誓約在前,周聖帝那老不朽卻還要坑殺眾人。可見,你們周國的寶庫中定有見不得人的寶貝!如此,想是我若得到了鳳闕,稱霸天下亦非難事。這般,我便是對你們周國的寶庫動了心思,你又奈我何?”
說著,他重重一哼,望著天邊或明或暗的群星,沉著聲音道:“當年,師傅設的局,你我從來平分秋色。今日我來就是想問你一句,如今天下這盤棋,你是要與我同仇敵愾?還是要與我爭鋒相對?”
鬼谷子一生只收了兩名徒弟,一是王玉溪,二便是風淺樓。
王玉溪出身於清貴的百年高門琅琊王氏,風淺樓卻出身於以邪術異術著稱的寧川城。
寧川城地處蜀南,不屬於七國中的任何一國,那裡河網密佈,水系發達,人口稠密,氣候宜人,又有天險武寧山脈,可謂易守難攻。但比起地勢,寧川城最讓人可怖的卻是身懷異術的寧川城人。傳言,寧川城人十中有七都是身懷異術者,他們常能預知天機,殺人於無形。如此,各國對寧川城都十分的忌憚。
如今,天相陡然生變,顯然也給風淺樓敲響了警鐘。眼看戰火或許將近,他為求一勞永逸,便對周國的寶庫動起了心思。
對於他似真似假的直言不諱,王玉溪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他眉頭一挑,轉過身去,黝黑深邃的眸子直直地盯向了風淺樓,盯著他,他淡淡地說道:“縱不是異星出世,你也早便盯上了鳳闕。如今,又何須拿這些話來做筏子?”
聞言,風淺樓淡淡一笑,金蓮面具下眸光深邃,知是騙不過他,便循循善誘地說道:“傳言,周聖帝當年有一柄以生魂滋養可解百毒的血如意,或許,它就在那寶庫之中。師兄不如這般想,只要你我通力合作,奪得了鳳闕,開啟了周國的寶庫。彼時,咱們都將得利。”
“呵,血如意麼?”王玉溪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他的姿態非常的平靜,語氣亦靜穩如白雲皎月。
見他這態度,風淺樓以為,王玉溪這是要答應了。
卻不想,王玉溪嘴角一掀,竟是直截了當地嗤道:“奈何溪沉痾纏身,有心而無力。”
這是斷然的拒絕了!知是糾纏不清,王玉溪也不願再多言了,未幾,他上前了幾步,眨眼就消失在了隱在暗處的石門之後。
眼睜睜地看著他走遠,眼睜睜地看著石門大合,寂靜的內室中,風淺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