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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執棋的二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周如水,他們對視一眼,俱是笑了。
一時間,映竹深處,三人成對,時聞落子聲聲,榻邊溪水潺潺。這畫面,直是時光靜好,任誰也不忍打擾。
周如水怎麼也不會想到,她夜夜難眠,卻是在王玉溪的竹苑中得了些許好眠。待她迷迷瞪瞪睜開眼,卻見她身側哪還有他的阿兄吶!唯有王玉溪靜靜在她身前,聽見聲響,便回首向她望了來。
見她迷懵的眼神,王玉溪笑了笑,不待她問,便耐心地解釋道:“今日吾父恰在家中,你兄長有事相詢。不多時,自會再來接你同回。”
聞言,周如水緩緩地點了點頭,迷濛中,她瞅著王玉溪蒼白帶笑的臉,心口莫名地就是一擰。許是還未清醒,想也未想,她開口便道:“三郎,你這病,到底是真?還是假?”這一問實在突兀,但雖是突兀,卻也算坦蕩直接,倒是符合了南城門前她留給王玉溪的直爽印象。
果然,王玉溪莞爾一笑,他瞬也不瞬地盯向她,風輕雲淡地回問道:“小公主覺得呢?”
周如水怔了怔,她搖著頭,低低地說道:“我不曉得。”說著,她抿著唇垂下了眼,聲音溫柔清脆如溪流,誠心實意地,繼續地說道:“卻只願,這是假的。”
卻只願,這是假的……
時人紛紛議論他的“病”,他聽過無數種說法,聽過無數種問候,卻從不曾有誰道“卻只願,這是假的”。王玉溪亦是一怔,他目光灼灼地看向了周如水,看著她嬌美的小臉,他低低一笑,半晌,卻甚麼也未再言,不過淡淡抬了抬眼皮。
竹苑內歲月靜好,外頭卻亂成了一鍋粥。早有路人注意到公子沐笙領著周天驕入了琅琊王府,一時間,一傳十十傳百,都是津津樂道地回憶起了三個多月前,天驕公主在南城門前向王三郎攔車示好那事。有的沒的,添油加醋,彷彿各個都知道些甚麼,各個都能抖出些旁人不得而知的辛秘來。
彼時,恰好謝姬召了謝蘊之入宮。
謝蘊之是謝姬的嫡親阿弟,在謝家行二,其人身長七尺八寸,風姿特秀。他年少時,曾因族伯病重,代赴宮宴,那時,柳郡最有威望的三老便贊他:“肅肅如松下風,高而徐引。”道他小小年紀就已經器宇軒昂,出入從容了。幾年前,他遊歷天下,行至驪山時,隱居在驪山的濬翁見他後,也不禁盛讚他:“蘊之為人也,巖巖若孤松之獨立,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將崩。”
可偏就是這樣的好兒郎,卻是周如水的“冤家對頭”。
作者有話要說: 淡淡的好奇 淡淡的心心相惜 說不清道不明的想要靠近 這種感覺真好、
休息兩天,25更
☆、復為帝姬 第十六章
當年,謝氏並未如日中天,也尚未被婁後所忌。
彼時,婁後聽聞謝氏的小二郎小小年紀就肯下功夫,日日臨池學書,書法技藝爐火純青,他苑中的池塘都因他成日洗刷筆硯而成了墨池。一時便計上了心來,算著周如水缺個伴,便示意眾臣,天驕公主缺個字寫得好,人也端正的侍讀。
這樣一來,當時官居四品的謝潯便起了攀附的心思,輾轉便請了長公主岱為謝蘊之謀這差事。長公主岱見著有利可圖,又揣測出了婁後的心意,便順水推舟薦了謝蘊之為伴讀。婁後本就打著主意召謝蘊之入宮,彼時心願達成,自然欣然同意。
曾有三年,謝蘊之是要日日出入內宮伴在周如水左右的。如今,天下的姑子都知謝氏的二郎是個冷麵冷性的冷郎君。
確實,謝二爺的冷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他自小便如此,面冷性冷,嚴謹苛己,小小年紀,傲慢孤高就已都寫在了臉上。
初始,周如水也是聽他的話的。但抵不住這皮笑肉不笑的伴讀總是嚴苛,他又事事都比她學得快做得好,久而久之,一來二去,小姑子心中的怨念實在太多,終於還是爆發了。
那日,謝蘊之一筆字得了滿堂彩,周如水卻是捱了先生的訓,要被罰寫千遍。小姑子心氣高,又心急,下了功夫卻不得好,本就力不從心氣急敗壞,再被謝蘊之冷著臉居高臨下地筆劃,登時就惱了。惱急了的周如水拿著硯臺啪一下就砸向了謝蘊之的腦門,那一下沒個輕重,確實是下手狠了。謝蘊之也從不是個心善的,登時,他怔了半晌,撲上去就狠狠咬住了周如水的手腕,冷厲的眼神嚇得小姑子放聲大哭。
事後,婁後心疼女兒,面上雖和和氣氣溫文大度地親自賠禮,內裡卻也是惱謝了謝蘊之的。思來想去,她終是免了謝蘊之的伴讀身份。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