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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她的話,再見她笑盈盈的臉,謝姬當下便冷了神色,她猩紅的手指甲全掐做了一處,皮笑肉不笑地冷睨著周如水,氣得哼出了聲。
公子珩淡笑的表情也是僵住,他同樣沉了臉,稍餘,又忙低下頭,收斂起了面上的猙獰。
古來宮闈之中就不差閹髒事兒,周天驕年幼時,也曾與公子珩玩做一堆;曾幾何時,她更曾黏過謝釉蓮,覺著她是皇城中最溫柔最貞順的姑子。然而時光易逝,早已不復了當初的模樣。
周如水的母親婁後是周王髮妻,江南婁氏的嫡長女。遙想當年,婁後與周王新婚,也曾情義綿長,也曾有過幾年淑房專寵。然而,好景不長,自婁後誕下公子沐笙,又遲遲不孕後,周王便以人丁單薄,子嗣不繼為由,廣開嗣緣,大召美人入宮。從此,後宮年年都會新進貌美的姬妾,前幾年,還有幾位孌童。
她的這位庶兄珩,生母便是藏書閣的宮婢芃氏。芃氏身弱福薄,產下珩後便亡故了。婁後雖不喜這些庶子,但對他們都算寬厚,平日裡不曾親近,卻也從不曾刻薄相待過。宮學之中,她的庶兄們全與她和兩位嫡兄一同受教,衣食住行,更是從無短缺過。
然而,這世上人誰會知足呢?珩此人道貌岸然,眼神閃爍,自小便野心極大,性貪善妒,自太子洛鶴隕後,他更是一直汲汲於營,企圖與公子沐笙同庭相抗。
而謝釉蓮她,更是陳郡謝氏的二房嫡長女。早年,她與周太子洛鶴是有婚契之約的,彼時周人皆知,謝氏二女是準太子婦。卻不想,太子洛鶴尚在世時,周王在靈山封土為壇祭天之際,謝釉蓮竟然與周王好上了。不過轉瞬,早就定下的媳婦成了後廷中的姬妾,她與兄長們,也都不得不改口喊謝釉蓮一聲庶母。
時至如今,太子洛鶴戰死,婁後傷心欲絕避走出宮入蘭若庵帶髮修行。沒了正主的後廷之中,最得權勢的便是謝姬,因她過人的手腕,不衰的盛寵,周王,更是將宮中中饋交給了她打理。
在周如水心中,謝釉蓮曾是她心中最最溫柔體貼的長嫂。因此,當謝釉蓮被納為姬時,她並不信,更以為她是被君父所逼的。
然而,當週如水抱著最後一絲期望去尋謝釉蓮時,卻甚麼也問不出,謝釉蓮只是冷笑著對她說道:“恩似海深,情如潮來,始有感,眨眼已退。傻阿嬌,甚麼都莫要信,你信甚麼,便會受甚麼的騙!”那是她們最後一次好言相與,再往後,便是如今日這般的爭鋒相對了。
一陣冷哼後,謝姬撫了撫廣袖,她神情冰冷地盯住周如水,就像一隻盯住了獵物的毒蛇,乖戾得叫人顫慄。見勢,公子珩再次退居車後,彷彿方才甚麼也未發生。
緊接著,便見謝姬冷冷勾唇,她似笑非笑地倚著憑几,懶慢地對著周如水說道:“公主大病初癒,嘴皮子倒利索了不少。先是衝撞高士,再是蔑視長輩。如此乘快而多事,不日,恐被天下詬病。”說著,她又惡毒地嘲道:“果然,有其母便有其子,也怪不得,君上不喜王后。”
謝姬的牙尖嘴利亦是不遑多讓,她這短短一番話,斥了周如水,也連著貶低了遠在蘭若庵的婁後。聞言,周如水登時也冷了眼,才要發話,卻聽一道溫柔如春風的男音淡淡傳來,他道:“詬病?讓他們詬去罷。吾妹何懼?”
作者有話要說: 周如水必須應對的的困局將會慢慢掀開
☆、復為帝姬 第十三章
周如水轉過臉,便見公子沐笙自不遠處踱步而來。他淺淺笑著,腰間佩玉鏘鳴,右徵角,左宮羽,每一步都十足的風雅。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受命去前朝打探訊息的瀞翠。瀞翠正耷拉著腦袋,顯然,是被公子沐笙逮了個正著了。
見公子沐笙來了,謝姬雙眸一眯,止住了冷嘲。她冷冷的目光如刀剮一般掃過公子沐笙,扭過臉,便吩咐寺人放下了窗上紗羅,懶漫地哼道:“珩兒,咱們走。”
“珩兒?”聽見她對公子珩的稱呼,周如水一怔,疑惑地望向身側的公子沐笙,卻見公子沐笙仿若未聞。他坦坦然地朝謝姬一禮,禮數週全,滿目平靜地道:“恭送庶母。”
直至羊車遠去,周如水蹙著的眉頭都未鬆開,見她如此,公子沐笙不禁莞爾,他拉著她的手走入廊下,輕輕揉著她的發頂,溫聲笑她:“痴兒,做甚麼與她槓上?”
“是她先道,情最難久,故多情人必至寡情。”周如水不滿地噘起豔紅的小嘴,微微揚著下顎。念及往事,她的心中極其不齒,更是表情倨傲地繼續說道:“她有何資格替劉崢責難於我,天下最寡情之人不正是她麼?放著大兄不要,偏要勾引君父!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