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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又特地挑了張印著天/安/門城樓的郵票。
半個月後,這封信晃晃悠悠遞到老家的郵局,郵遞員一看,好傢伙!還是從京市的大學寄出來的,他也沒耽擱,跨上軍綠色的帆布包蹬著腳踏車就往紅星大隊去了,這封信當天就送到生產隊上,隊長接過來一看,跟著放下手裡的茶水杯,說要去一趟鬱家。
“是老鬱家的信啊?”
生產隊長應了一聲:“不就是鬱夏寄回來的。”
“那你等等!我跟你一塊兒去!”
“……你去幹啥?”
“我跟著聽個熱鬧。”
這都九月半了,地裡的活比秋收那陣子少了許多,社員們也閒了不少。就拿這會兒來說,鬱學農就坐在院子裡劈蔑,想編個筐,他穿著件洗得泛黃的背心,頂著秋老虎幹得熱火朝天,剛把底下那面編好,就聽到有人喊他。
“鬱學農!鬱學農你聽到沒有?你家二妹來信了!”
隊長這一嗓門是真響亮,隔著幾塊田的距離另一頭的鬱大伯家都聽見了。鬱爸還愣著,在那頭剁豬草的老太太一精神,她擱下菜刀利索的站起來,跟著在圍腰上擦了擦手,往聲音傳來那方走了兩步,扯著嗓子喊說:“是不是夏夏寫信回來了?”
隊長轉過身去回了個是,老太太趕緊回屋:“老頭子你別歇了,跟我去學農家,夏夏來信了。”
鬱大貴才從地裡回來,才緩了口氣就聽到這話,他端著搪瓷盅子就追出來。老頭老太太一前一後往老二家趕,過去剛好,鬱媽拿了把剪子在拆信。
“學農媳婦你慢點,別把信給剪壞了!”
“行了,老婆子你別唸叨了,快拿出來看看,看裡頭寫了啥!”
看他們一家子緊張成這樣,隊長還安慰說:“信是從京市醫學院寄出來的,說明你家二妹已經順利抵達,應該是報平安的家書。”
隊長話音剛落,鬱媽也將信封拆開了,她從裡取出挺厚一疊信紙,取出來一看,最面上還是一版郵票。老太太已經湊到她旁邊去了,跟著瞅了瞅,郵票小了點,她沒咋看明白。
“學農媳婦你眼神好,你看看,這是哪位領導人?”
鬱媽生在鄉下長在鄉下,沒上過什麼學也沒看過報紙,要說領導人的名字她知道,能對上樣子的真不多。她瞅了兩眼也不敢確定,正好鬱春從屋裡聽見外頭吵吵鬧鬧,跟出來看情況,就被鬱媽叫住了——
“大妹你來看看,把二妹寫的家書讀給你爺你奶聽聽。”
鬱春從她媽手裡接過信紙和郵票,她先看了看郵票:“這是朱/德委員長紀念郵票,一版四聯的,面值八分,不值什麼。”鬱春心說既然到了京市,有錢買這種發行量大不值錢的郵票,不會找找全國山河一片紅?那個放到幾十年後一枚能賣幾百萬,弄上一版吃喝不愁。
她又想起來,二妹怕是聽都沒聽過“一片紅”,她將郵票拋到腦後,準備讀信。
正要張嘴呢,墊在信紙下面那版郵票就被老太太抽走了。
“是委員長紀念郵票啊!給我收著,這可是夏夏從京市寄回來的!”
被打斷的鬱春扭頭看向她奶,結果就捱了噴:“還傻愣著幹啥,讀信啊!”
鬱春捱了說,低下頭就唸起來:“……我已經順利抵達學校,辦好入學以及入住登記,在宿舍樓給家裡寫信……”
這封信開頭是對全家的問候,跟著將她北上求學這一路的經歷講了一遍,有在火車上的趣事,也重點寫到幾位好心人。又講了從南邊一路北上透過車窗看到的景象,祖國的山水地貌,景緻風光。到京市之後,所見所聞更是同老家大大的不同,在京市隨處可見寬闊的街道,還有近年來陸續建起的樓房,踏上這片土地感覺空氣都新鮮不少,天也是蔚藍藍一片……
家信嘛,都是揀高興的說,是有誇大的地方,不過同三十年後比起來,現在的京市環境是還不錯。
鬱夏又說她運氣好,出火車站就撞見同校的師兄,有師兄帶路,一切都挺順利的。
“許師兄說,我們就讀的京市醫學院並不是太大,學生人數也不多,但我覺得這學校已經很大了,教學樓非常漂亮,圖書館藏書豐富,宿舍樓裡條件很好。因為我是以第一名的成績錄取進來,學校方面獎勵了我一套床上用品,棉被毛毯之類的都有,還有一個開水瓶兩個搪瓷盆,我在學校什麼也不缺,家裡不用擔心。”
“……”
這真是一封道道地地的家信,她考慮到家裡所有擔心的點,把每一點都說到了,力求讓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