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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元這時候才發現這一團亂麻真的……很亂。不過他眼神好,膂力也極大,出手如風,一根根的絲線被他硬生生抽出來,有一個內侍就舉著托盤站在一旁,夏侯元將抽出的絲線歸攏到一起,動作快逾閃電,而且十分的瀟灑漂亮。
大晉眾人見他如此,不由都有幾分替安哥而擔心起來。
一炷香的時間說快其實也很快,不過片刻,那香已經燒了一多半了,夏侯元那一團亂麻只整理好了不到三分之一,看樣子是無論如何也整理不完的。夏侯元額角上已經急出了汗水,想在一炷香時間內把這一團亂麻整理好,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
眾人看得十分緊張,唯有旻文太子深深地看了沈沅鈺一眼,只見她眸色深深地望著安哥兒,神情之間一片肅穆,旻文太子也唯有一嘆。
正在此時,一炷香的時間已經到了。
內侍敲了一下銅鑼,高聲道:“時間到!”
夏侯元只得停了下來。安哥兒道:“夏侯先生,你沒有完成哦?”
夏侯元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淡淡道:“時間太短了,換作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完成。”語氣倒還是十分篤定。
安哥兒笑笑:“你先別把話說的這麼滿。”說著就從內侍的手裡拿過剩下的一團亂麻過來,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安哥兒的身上,等著看他如何做。
安哥並不急著去整理絲線,而是雙手輕輕一拍,就有一個內侍手捧一柄鋒利的鋼刀走了進來,雙手遞給了安哥兒。
安哥兒舉起鋼刀,一刀一刀,見那團亂麻斬斷成為極短的一截一截,他人小力弱,舉刀的動作十分笨拙,不過夏侯元已經明白了他的思路。
因為所有的絲線被斬成了一小段一小段的,自然不會再糾纏在一起,這樣再整理簡直再簡單沒有了。
接下來安哥兒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就極短的絲線捋在一起,歸攏到一個托盤裡,做完了這一切,那支薰香不過燃燒了一半而已。
安哥兒笑道:“夏侯先生,我贏了!”
夏侯元臉色青紫,冷笑一聲:“你,你怎麼可以用刀?你這是投機取巧!”
庾璟年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淡淡道:“夏侯先生,你身為北燕武學宗師,自己技不如人,就這樣欺負一個小孩子,你也不怕被人笑話?你們剛才可從沒有說過不允許用刀!”
夏侯元一陣語塞,這實際上比的不是武功,而是智慧了。安哥兒之所以能勝過他,和武功眼力沒有絲毫關係,靠的是打破固有思維模式,從一個全新的角度審視這件事兒。所以夏侯元輸的還真有些冤枉。
若是換一個人,夏侯元自然可以為自己喊冤,可安哥兒,才不過是一個十來歲的奶娃娃,連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太子、大皇子和三皇子等人紛紛說道:“正是如此,難道夏侯先生堂堂當世劍聖,竟不敢承認自己的失敗嗎?”
夏侯元鬱悶的幾乎要吐血,最後咬牙道:“我不服氣!”
旻文太子卻不是個輸不起的,他面色不變地道:“夏侯先生,不必再說了,這一陣是咱們輸了。”
夏侯元對旻文太子最是信服,聽了這話,只得躬身道:“是!”又衝著安哥兒抱拳道:“這一陣是你贏了,在下認輸!”說畢就起身想要歸隊。
大皇子庾邵寧道:“且慢!夏侯先生你打算就這樣走了嗎?”
夏侯元臉色一變,怒道:“你們還想怎樣?”
庾邵寧道:“剛才你和安哥兒可都說好了,誰要是輸了,就要當著眾人的面,跪下給對方磕頭,認對方為師傅!你自己說的話,難道就這樣不算數了嗎?”
夏侯元剛才的確是說過這樣的話,不過那是他建立在他對自己絕對的自信基礎上的,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輸,而且輸給這樣一個孩子。
一瞬間夏侯元臉色變得青紫,他這樣混跡江湖的人最是注重承諾,若是說過的話不兌現,對他的名聲將有極大的損害,可是讓他就這樣跪在地上給一個奶娃娃磕頭,還要叫他師傅,他又如何做的出來?
夏侯元冷冷地對著庾邵寧道:“這件事還輪不到殿下說三道四。”說完就目注安哥兒。若是他說不必讓他下跪磕頭拜壽,那麼就不算他失諾。
安哥兒卻是一陣猶豫,他就偏頭去找沈沅鈺。
沈沅鈺心裡也在快速思考,說起來這一陣的確是投機取巧才勝的,實際上是她耍了一些小聰明,難得的是旻文太子沒有和她計較,主動認輸,若是她讓安哥兒窮追不捨,逼得夏侯元太狠,反為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