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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芫看著氣喘噓噓的沈蕁打趣道:“你們這是幹什麼了?後面有狗在追麼?”
沈蕁和盧媛對視一眼,彼此的臉都紅了。
沈蕁忍不住抱怨道:“我和媛姐姐去水邊放孔明燈祈願,結果……”
後面的話都無需說了,土生土長的京師人難道還能不知道水邊的暗影裡會有什麼事兒?
紀澄和何誠的臉就更紅得沒法兒看了。
“那些人也太不自愛了。”沈蕁嘟囔道。
雖然有這些小插曲,但是一點兒也不影響花燈節的人氣。尤其是正月十五這個正日子。
早起都要吃元宵,晚上還有花燈隊遊街,這是每年花燈節的重頭戲,今兒晚上怕是要萬人空巷了。
你若問正月十五日整個京師最熱鬧的地方是什麼地兒,隨便抓住一個人問,他給你的答案肯定都是一樣的,來鳳樓。
來鳳樓位於南北通衢御街和東西大道長陽大街的交匯處,樓前的空地可以並容十六輛馬車,所以每個遊街的花燈隊在游到來鳳樓前時都要停留下來表演一段兒自己的拿手戲。
有這樣的地理位置,來鳳樓怎能不熱鬧?
來鳳樓的老闆也是個經營有方的,這京師多少貴人王爵,這一晚都要到來鳳樓來看熱鬧,他安排了這個就要得罪那個,所以來鳳樓乾脆將所有的包廂全部拆掉,從一樓到三樓所有的窗戶隔扇一併拆掉,桌椅安排得緊緊湊湊的,有些人自恃身份,不願與庶民同坐,自然就不來了。
不過沈家的人沒有這樣的矜驕之氣。紀澄她們的位置很不錯,就在三樓靠近十字路口的窗邊,視線非常開闊。
這遊街的花燈隊大多是來自京師各大香樓小院的隊伍,在隊伍裡最耀眼的哪一個就是他們今年的頭牌花魁,或載歌載舞,或劍舞游龍,或蓮花盤坐,叫人看得那叫一個眼花繚亂。
另一些隊伍就是京郊各大會館的人,各自表演著家鄉的特色劇目。
紀澄不得不感嘆京師的繁華,那些花燈隊穿的衣裳,擺的道具,一看就是拿銀子堆出來的,而京師商戶的頭腦也是無與倫比的。
比如那滿園香的花燈船上,黃真真正抱著琵琶起舞,她身上那飄然若飛仙的衣裙是京師雲裳閣的手筆,紀澄心想今兒一過,只怕雲裳閣的訂單就接都接不完了。
紀澄看得目不轉睛,也跟著周遭的人鼓掌喝彩。
“哎呀,我嗓子都喊疼了。”盧媛笑道,轉身坐到桌前,拿起桌上的茶壺自己就倒起了茶水,順手又遞了一杯給就站在她身邊的紀澄。
紀澄也是渴了,一口氣飲盡了杯中茶。只不過一刻鐘之後紀澄就感覺不對勁兒了,心跳加速不說,連眼睛都開始發花,身子裡像有一團火在燒似的,讓人恨不能撕掉衣裳納涼。
紀澄驚覺自己是著了道了,她咬了咬舌頭剋制住心神地往四周不經意地看去,只見沈芫、盧媛她們都沒有什麼異常,紀澄努力回憶自己是什麼地方著了道,卻理不出頭緒來。
若說是那茶水有問題,可盧媛也是喝了的,沈芫她們也都喝了,並不見異常。
紀澄往後退了半步,輕輕拉了拉沈芫的袖子,“芫姐姐,我身子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沈芫正看得起興,聽紀澄這樣說,又是擔心地道:“可要我陪你回去?”
紀澄忙地搖頭。
一下樓,紀澄就拉住了南桂的手,“帶我去長春堂。”
幸好長春堂也不算遠,就在兩條街外。只是今日是上元節,長春堂大門緊閉,一個人也沒有,南桂翻牆入院只找到個守門的小童。
紀澄渾身發燙,眼看已經忍不住,嘴裡時不時發出令人面紅耳赤的聲吟,紀澄的眼睛一直落淚,刺疼得彷彿被鐵釺子戳了進去似的。
“姑娘,姑娘,你這是怎麼了?”跟著紀澄出門的榆錢兒一下就嚇得哭了出來。
虧得南桂還算有點兒江湖經驗,抖著手道:“姑娘,這像是中了,中了媚、毒。”
媚毒?紀澄只覺得這名字聽起來就陌生。要知道民間若要毒個人,不是老鼠藥就是□□,諸如媚毒、蒙汗藥之類的那是江湖人才懂的東西。
紀澄只覺得自己腦子都快燒起來了,是誰在害她?這個人並不想要她的命,只是想讓她身敗名裂,可這種仇恨來得更刻毒。
“姑娘,是誰這麼歹毒害你啊?”榆錢兒的金豆子掉得越發厲害了。
紀澄此刻已經顧不得思考了,死死握住南桂的手,“這種毒要怎麼解?”
南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