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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徹重新回到九鳳樓的頂樓,推開門,燭火耀耀,晃如白晝,再看那燭臺上粗如兒臂的蠟燭,燒得只餘寸許不到,根本就不曾如同紀澄要求的那般被吹滅過。
沈徹不急不緩地尋了蠟燭重新換上,這才將視線調向側臥在羅漢榻上的那彷彿白玉雕蓮的女人身上。
空中的靡靡之味還未散盡,因為怕榻上的人著涼,屋子裡的窗戶盡皆關著,只餘一扇小窗微微開了一條縫,偶有一絲風送來,激起滿屋的甜香,像桃子的甜香,沈徹倒是沒想到紀澄的身子還有這樣的絕妙。
美玉如桃,香甜如桃,被子從她的肩膀滑落,露出雪膩如糖霜的香肩來,指尖彷彿還殘留著先前令人流連忘返的滑膩,沈徹臉色一沉,再次俯身而下。
疲倦得恨不能大睡三日三爺的紀澄被吵醒了,她睜不開眼睛,卻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毒素已經清除,至少她的眼睛不再疼痛,取而代之的卻是身體的酸脹之疼。誰允許他這麼賣力地再次伺候自己了?
紀澄心底湧出巨大的恨意,只覺得自己從前實在不夠恨,而伏在她身上的小倌,不管用什麼法子,她一定會在今日就弄死他,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紀澄努力睜開雙眼,她以為眼睛已經睜得大大的了,其實不過是掀起了一條縫隙而已,體力早已不能支撐,如今唯靠一股子狠勁而已。
可是紀澄這一睜眼沒嚇到那賣力的人,卻將自己嚇了個半死。
為什麼會是沈徹?!
樓下的楚得正拿著一隻茶杯倒扣在天花板上,腳下是桌子上重著椅子,他才能夠得著天花板。
哎喲喂,這戰況可夠激烈的。楚得絲毫沒覺得自己動作猥瑣,心裡只覺得意,他就知道有貓膩。沈徹這廝,越是淡然的時候,說明越是有大事兒發生。
哎喲喲,楚得心裡只撇嘴,他還以為沈徹能一輩子都當一尊佛呢,那他才算是真的佩服他。但事實證明天下男人一般黑,樓上那位要麼就裝純良,要麼就是兇殘起來不是人。
楚得心裡只替那位窈窕嬌弱彷彿隨時都能飛昇的澄妹妹擔心,可別把人搞殘了才好。
一想起樓上那彷彿奶貓的叫聲,楚得心裡就一陣盪漾,不行不行,他也得先找個地方紓解一下才行。
紀澄醒來的時候窗外還是漆黑一片,月亮掛在中空,透出神秘的藍色來,四周靜靜,只風吹著窗扇發出“哆哆”的響聲。
紀澄擁被坐著,腦子有些轉不過彎地看著坐在榻沿上衣冠肅整的沈徹。她是被驟然冰醒的,也不知沈徹從哪裡找來的一團雪,在她脖子上一擱,驚得紀澄一軲轆就爬了起來。
紀澄不肯先開口打破這份沉默,只因她昨夜雖然有那麼一瞬間好像看到了沈徹,但又怕自己是中毒後產生的幻覺,所以此時宜靜不宜動。
“把衣服穿好先回去,昨晚我已經讓南桂找人假扮你回了鐵帽巷,你現在回去將人換出來,不會有人懷疑。”沈徹道。
紀澄鬆了口氣,昨日她那種情形已經沒有精力安排這些事,徹夜不歸怎麼都說不過去,幸虧沈徹幫她安頓好了。
於情於理紀澄都該說聲謝謝,“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寅時初刻。”沈徹站起身,“我出去,你換衣服。”
紀澄掃了一眼搭在榻邊的衣裳,伸手去拿,不過是輕輕牽動了腰肢,就忍不住抽了口氣,疼。
像被人揍了一頓,四肢百骸無一不痠疼,紀澄忍著不適穿好衣裳,轉眼掃了下狼藉不堪的羅漢榻,紀澄只恨不能眼睛瞎了才好。
“我送你回去。”沈徹見紀澄開門轉頭道。
兩個人雖然熟悉但絕不該有親密行為的人,突然因為某種原因而拉近了距離,並不會就自然親近起來,反而增添了無可言喻的尷尬。若是可能,紀澄只但願今後再也不用看見沈徹。
馬車已經停在九鳳樓前,紀澄忍著不適下了九層樓已經是體力極限,滿打滿算她才休息了一、兩個時辰而已,根本無法恢復體力,而且肚子裡一團火燒,卻又不同於中毒後的那種燒灼,是一種暖洋洋的舒服,舒服得叫人愈發昏昏欲睡。
車伕將馬車凳取了下來放到紀澄的腳下,紀澄抬腿而上,因為牽動腿根,不自覺發出一聲小小的痛吟,頓時臉又紅得彷彿火燒雲,誰也不敢看急急地坐進了馬車裡。
在沈徹跟著走進馬車的瞬間,紀澄心裡已經拿定了主意。
馬車緩緩地前行起來,馬蹄聲嘚嘚,紀澄攏了攏身上的斗篷,恨不能用那灰狐毛把整張臉都隱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