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蓋有獎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了?
紀澄索性掀開被子重新站起來,裹了斗篷往外面的淨室去。她不想當著沈徹的面脫衣裳,總難免有勾引之嫌,所以脫了外袍重新將斗篷裹得嚴嚴實實的再走回被褥旁邊,看也不看沈徹,鑽入被子裡就抱頭大睡。
只是紀澄人雖然睏倦,卻又沒法入睡,背對著沈徹又不敢翻身,此時裝睡著了才能免除同屋而居的尷尬。
屋子裡響起沈徹的腳步聲,紀澄耳朵尖尖地豎起,聽見他走遠,又聽見他走近,暗影投射在紀澄的臉上,她猛地坐起身,抱著被子就往後退。
沈徹手裡拿著一個瓷盒,在紀澄腳邊坐下,“都忘記你腳上的傷了,把襪子脫了看看,不要化膿才好。”
紀澄尷尬地“哦”了一聲,“徹表哥把藥給我就好,我自己來。”
沈徹沒有多說地將瓷盒遞到紀澄手裡,轉身出去了。
紀澄轉過身面向牆壁脫了襪子,解開手絹,血早就止住了,結了痂,那草藥渣子也還留在腳上,看起來不甚雅觀。她正準備重新裹了斗篷去淨室清洗一下,就聽見沈徹喊她,“過來把傷口清洗一下。”
沈徹不知從哪裡找來的魚戲蓮青花瓷盆,打了熱水放在門口的階梯上。
雖然紀澄十分討厭沈徹的這種殷勤,可也不能不承認他的細心,紀澄挪到門邊坐下,回頭看沈徹已經回到水邊的木柱邊坐下,這才俯身清洗傷口,然後將沈徹給的藥膏塗抹在腳上,穿了襪子準備去倒洗腳水,卻聽沈徹道:“擱著吧,我等會兒去倒。”
紀澄愣了愣,感受了一下門邊的大風,最終還是懶惰佔了上風,重新回到被子裡躺下。
耳邊響起笛音,紀澄按捺了片刻,最終還是轉過身朝向沈徹。
音由心生,沈徹的笛音裡沒有金戈鐵馬,也沒有恣意暢快,唯有山居幽林的寂寂惆悵,還有緬懷之情。
紀澄看著燭火下的沈徹,錦袍玉冠,清貴高雋,等下看美人增色三分,沒想到看美男子也會叫人心跳。
沈徹的眉頭輕蹙,有著莫名的憂傷從他眼底和笛音裡流出,和他平素給人的印象大相徑庭,恰是因為矛盾而神秘,所以叫紀澄看上了心。
笛音漸至纏綿,大概是憶起了昔日戀人的美好與繾綣,笛音如泣如訴,聽得紀澄的心都隨之而惆悵了。
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紀澄的眼角開始溼潤,並非因為自己也有“長相憶”,只是於笛音所感,彷彿那惆悵也纏繞到了自己的心上。
只是那裡面的女子不是自己,否則任誰聽了這樣的長相憶,也該回來了。
紀澄心裡有說不出的難受,為別人的故事的確惆悵,可惆悵過後更多的還是自感身世。也不知是什麼樣的女子,能拿走了沈徹的心?讓他在山居的夜裡會忍不住奏起長相憶。
要說不羨慕,那絕對是騙自己,若是紀澄能贏得沈徹的心,今時今日又何須落到此種地步。
紀澄心裡恍然一驚,她竟然在遺憾和惆悵沈徹另有所愛?!紀澄從心底湧出一絲慌亂,可是她覺得自己不可能會鍾情於沈徹,因為她從來不喜歡這樣的男子。只是每個人都會有徵服欲,尤其是好強好勝的人。
紀澄若是不好強好勝,就該臣服於命運之下,留在晉地安安生生地做凌太太了。面對沈徹這樣的人,她當然也會抱著幻想,幻想自己能不能拿走他的心。這種好勝與鍾情並無太多關係。
“你哭什麼?”沈徹的聲音在紀澄對面響起。
紀澄聞言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居然一直都有淚滴淌下,她用手肘撐起身子坐起,“是徹表哥的笛音太感人了。”沈徹的笛子已經不再侷限於技法,而臻至了惑動人心的地步了,於紀澄所熟知的樂器大家裡,即使寒碧姑姑怕也稍遜沈徹。
“你聽懂了?”山風吹拂著燭芯,沈徹的臉隱藏在忽明忽暗的燈影下,讓人看不真切臉色,但他的眼睛卻亮得彷彿天邊的寒星。
“長相思兮長相憶。”紀澄念道。
沈徹不再言語,轉過頭望著山澗裡的水,紀澄就那樣看著他,陰影裡彷彿看到了一隻孤狼,於人間孑然。
紀澄反正也睡不著,乾脆披衣坐起,“那位姑娘,她是死了嗎?”
沈徹久久沒回答,久得紀澄都沒抱什麼期望了,開始反省自己有些失了分寸了。
紀澄正準備躺下,卻聽見沈徹開口道:“沒死。”
沒死?是那位姑娘另有所愛還是已經訂親了?紀澄片刻後就否認了這個想法,以沈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