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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至於是誰殺的,至今都還是懸而未決的疑案。
可是在紀澄看來這根本就是不是什麼疑案,殺人者是那麼的明顯。可朝廷為什麼就是處置不了晉中豪富?那一定是有一手遮天的人在作保。
大秦所有的國事都決之於政事堂,只有政事堂內的大佬才可能保得下譚家和陳家。
但是紀澄卻無法得知是誰,她的身份實在是太低了。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紀澄時時刻刻都在等待和準備,看準時機她或者全身而退,或者由此上位。
紀澄想知道沈徹的對手是誰,但也知道沈徹不會傻到告訴她的。
“我知道表哥行事也有自己的艱難之處,不過只要是為國為民的事情,我一定會幫表哥的。”紀澄表忠心道。
“花言巧語,說的比唱的還好聽。”沈徹諷刺道。沈徹知道紀澄一直都有二心,不過他並沒放在心上,若是紀澄真的聰明就該知道怎麼做才是最好的。這商人跟青樓的女史沒什麼區別,都是驅利而往的。
紀澄不再同沈徹耍花腔,其實剛才沈徹已經算是回答她了,他在朝中的確有政敵,靖世軍也不是無敵的,而國之重器依舊是握在政事堂,而非只負責探察情報的靖世軍手裡。
“表哥既然有心盤下晉地軍械這一塊,那也應該知道,軍械所依賴的就是礦山。晉地周遭產鐵,明面上鐵礦雖然歸於朝廷,但正是因為譚家和陳家有本事將國有礦山據為己有,才有了他們的獨大。”紀澄道,“若我們不能拿到礦山,想遏制譚家和陳家就是空談。”
沈徹道:“當初王淑妃懷孕的時候,皇上就已經預設晉地會是大皇子的封地,一切礦藏自然也就預設歸於大皇子。皇子年幼,而皇上龍體欠安,礦山的收益皇上算作是預設給了王家,就是想扶持王家保護大皇子,萬一皇上有什麼不測,王家能護著大皇子而同諸親王府抗衡。”
紀澄這才知道王家為何在京師會那般囂張了,簡直可以說是橫著走路。也無怪乎沈徹動不了晉地的鐵礦權了。
本是國之礦山,卻被皇帝當做了私產預設地給了大臣,而這些大臣又為了自己的私利背叛了大秦,將兵器送到西域人的手裡,反過來再打大秦,想想還真是可笑,始作俑者卻是皇帝本人。
“若是皇上知道王家將鐵礦所產之軍械賣給西域人,難道還扳不倒王家嗎?”紀澄問。
“王家並沒有參與此事。他們只負責收銀子而已,這裡頭能攫取利益的不止是王家,暫時還不宜動他們的大餅,若是引起反撲,反而得不償失。若真報上去,推出來頂罪的也只是譚家和陳家,後面還會有其他李家、張家,但絕對不會是你們紀家。”沈徹道。
紀澄低頭沉默,她不信沈徹沒有辦法,他可是皇帝的親侄兒,聽他的意思還備受寵信,沈徹明明可以正大光明地打擊王家,他只是不願意而已,可他為何不願意?
紀澄想了半日還是問出了疑問。
沈徹輕笑道:“你倒是看得起我。”
紀澄忙地辯解,“以徹表哥這算計人心的本事,我想便真是很棘手的事情,也沒有你解決不了的。端看你願意不願意而已。”
沈徹從旁邊的茶桶裡取出溫柔的茶壺倒了一杯茶水,皺著眉頭飲下去,“你真是浪費茶葉。”
紀澄也學過煮茶、烹茶,還會認茶辯水,可她骨子裡並不是那樣風雅的人,不過是這幾年逼出來的而已,茶水於她而言就飢渴之物,費神煮茶就是浪費時間。這一點看來,她和楚鎮倒還真是有點兒配。
“原本看你這雪夜攬月圖還有些意境,你這茶水卻是焚琴煮鶴了。”沈徹道。
出身決定了一個人的許多習性,比如紀澄覺得無所謂的事情,沈徹卻不能將就。紀澄看著他起身出去,過得片刻便有僕從送了煮茶的蓮花風爐並銚子進來,另有沈徹慣用的茶具等物件也一併送了進來。
既然要煮茶,自然就是要長談了。
既是長談,端端正正地跪坐著實在難受,反正紀澄在沈徹面前已經毫無形象可言,說句難聽的話,只怕她一天如幾次廁都能被身邊的探子報給他,是以紀澄也並沒有端著,懶懶地往後靠在懶人架上,一頭青絲墜在雪白的毯子上,反射梅燈的光而顯出緞子般的光澤來,叫人忍不住就想伸手摸一摸。
沈徹的眼神在紀澄的發端流連片刻,這才重新挪回手中的竹勺裡,緩緩從剛才搬入的雕魚戲蓮的古舊石缸裡舀水煮茶。
“這水用的是舊年的雪水,用竹管和細沙濾過之後,才不算負了好茶。”沈徹緩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