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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徹的指尖搭在紀澄的手腕上,仔細端量了一下她的臉色,“把舌頭伸出來看看。”
紀澄又依言吐出舌頭,沈徹換了一隻手切脈,也不給紀澄講醫理,直接就提筆開起藥方來。
紀澄以手託著下巴看著飛速走筆的沈徹,心想這人嚴肅的時候還真有點兒得道名醫的意思,在雪夜圖中甚至還沾染上了一點兒仙氣,若是眉毛再變白了,那就可以飛天了。
沈徹寫好方子遞給紀澄,紀澄拿過來看了看,並沒什麼不妥,小心翼翼地收到了一旁,“徹表哥給我診脈的時候好似和其他大夫不同,我覺得好像有一股子氣鑽入了血脈似的。”
“這是我師傅的絕學,以氣診脈,不僅腠理可察,肌膚、脾胃皆可察。”沈徹道。
說得如此天花亂墜,紀澄也只是將信將疑,她其實更感興趣的是沈徹這樣的國公府公子怎麼會拜師學岐黃之術?
沈徹像是能聽到紀澄心裡的話似的,答曰:“不過是興趣而已。”只是他雖只是出於興趣,卻已經可以讓這天下絕大部分習醫之人汗顏了。沈徹練的是天下第一的武功,拜師學岐黃之術時自然拜的也是這天下最有名的神醫。
但紀澄沒往那神醫的名頭上去想,畢竟那位老人家傳說裡已經駕鶴西去了。
“這藥你先吃兩副,過幾日我再給你診脈。”沈徹道。
紀澄本待拒絕,又聽沈徹道:“你這次已經算是極走運的,下次算計人除非萬不得已不要用苦肉計,若非你身體底子還算不錯,僅這一次就能減你壽數十年。”
這麼誇張?紀澄笑道:“自然是極走運的,還多虧了表哥肯給我診脈。”
沈徹想了想,“若你肯脫衣裳讓我給你扎針,你的病還能好得快些。”
紀澄連忙搖頭,“病去本就如抽絲,凡事欲速則不達,慢點兒也無妨。”
沈徹冷哧了一聲,“凌家可有回信了?”
紀澄點了點頭,“凌伯父只答應不插手,凌家那麼大一家人,他不能沒有顧忌,等瞧見我們這邊上手了,他肯定會幫我們的。”
沈徹沒有置評,轉而道:“收到密探來信,譚家年前會有一批軍械賣給焉耆,我會讓人在半道劫了,絕不能讓焉耆國得到那麼多的軍械,否則西域的平衡就會被打破。不過焉耆在和龜茲的樂泊堡之戰中慘敗,為了不讓他一蹶不振,軍械還是要給的,你可以透過凌家的關係,承擔兩成的軍械運輸。這樣大批的軍械,你們素來不會走同一條路的,到時候我給你路線,保你無事,至於能不能讓焉耆以後只信任你紀家而對譚、陳兩家失望,就得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了。”
“好。”紀澄應道,忽然又想起往事,“四年前譚家和陳家也有過一次慘重的損失,傷了些元氣,否則也不會同意讓我們紀家插手軍械生意,想來那一次也是徹表哥的手筆麼?”
“你想暗示什麼?”沈徹不答反問。
紀澄其實已經不是在暗示了。這些日子以來她想過很多問題,沈徹的年紀雖然比紀澄大上了好幾歲,但就他如今處的這個位置來說,可謂是太年輕了。
紀澄想著沈徹在晉地軍械這件事上之所以畏手畏腳,很可能是羽翼未豐,不然早就可以將譚家、陳家一起端了,之後再培養他自己的勢力豈非更妥當?
紀澄也想著可能是沈徹的上峰因為某方面的原因,不願意動譚家和陳家,所以才要如此迂迴。但今日她既然猜到了四年前的事情是沈徹做的,那當初沈徹應該就有對付譚家的本事了,為何後來卻不了了之?
“我沒暗示什麼,徹表哥也說過,像我這樣的聰明人,如果不能知道前因後果,做起事來很容易出岔子。”紀澄道。
沈徹笑出聲,“難怪聖人都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則不遜遠則怨。”沈徹往紀澄探了探身,“你難道不覺得後面這句話聖人說的就是你?”
天然幾並不大,剛才沈徹給她診脈的時候,紀澄就已經覺得太過親近了,這會兒他探過身來,鼻息間的松檀之香幾乎都噴在紀澄臉上了,她少不得往後仰了仰身,撇開臉去,耳根泛紅,敗下陣來。
幸虧沈徹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反而是坐直了身子正色道:“阿澄這樣聰明,早就想通到了其中的關竅吧?”
紀澄當然是想到了關竅。譚家、陳家的軍械生意很紅火,不可能一點兒風聲都不走漏的,朝中也曾經派過御史大人到晉地查訪,但不管是明著敲鑼打鼓來的那位喬御史,還是微服私訪的那位朱御史,都沒活著升官發財。一位是來的半道兒就死了,另一位是剛離開晉地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