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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來她的西域之路就能走得更順暢了。那些西域人嚮往中原,卻也排斥中原,紀澄就想著用這樣的帶著中原故事的舞戲去打動他們呢。
儘管紀澄不知道什麼叫“文化和平演變”,但她的思路已經和這個接近了,那就是要將異族漢化,讓他們親近中原文化。
在清音樓聊得太投契又太興奮,紀澄領著榆錢兒回去時,已經是黃昏時分,天上開始飄著雪點,紀澄手裡撐著油紙傘往回走。
南薰園和磬園之間有東湖相隔,如今湖面已經結凍,但人還是不敢在冰面上踩,就怕遇到薄弱處,一不小心掉下去可就難以救回來了。
所以紀澄不敢抄近路走冰面回去,繞過湖邊時,她遠遠地看見湖心有個人影,瞧著像是弘哥兒的身形,要不然就是園子裡某個婆子的孫兒,紀澄駐足看了片刻,只聽得風裡有喊聲傳過來,叫的正是弘哥兒的名字。
原來那蘭香又把弘哥兒給走丟了,像弘哥兒這樣四、五歲的男孩兒正是調皮搗蛋卻又不懂事兒的時候,什麼都不怕什麼都敢做。
聽見蘭香喊弘哥兒,紀澄小心試著冰面往前走了幾步,越瞧那孩子越像弘哥兒,手裡那這個東西正在鑿冰。
紀澄先是嚇了一條,然後就看見蘭香的身影出現在了冰面上。蘭香遠遠地看見弘哥兒的時候鬆了口大氣,什麼也不管地提了裙子就往冰上跑。
這丫頭也太沒成算了,那冰面多滑,她大概是尋人尋得急了,也沒多想,待跑了上去,沒跑幾步,就衝著弘哥兒哧溜一聲摔了過去。
那冰面先被弘哥兒拿榔頭鑿著玩已經是裂開了一點點,不過承載一個小孩子的重量還是沒問題的,可蘭香一上去,又重重地摔下去,可就不同了。
紀澄高呼一聲,“別過去!”
可惜已經為時太晚,隨著蘭香重重地砸在冰面上,那冰面就裂開了一道縫,然後“咔嚓咔嚓”幾聲脆響之後,弘哥兒和蘭香都滑入了水裡。
紀澄眼看著弘哥兒落水,回頭朝榆錢兒拋下一句,“去找人。”
虧得榆錢兒反應得快,立即跑了起來,一邊跑一邊喊,“救命啊,救命啊!”
紀澄此刻已經顧不得許多了,將身上披的斗篷一扯,鞋襪衣服都來不及脫了,在冰面上一跑就往那碎開的窟窿滑去,她會鳧水,也不能眼看著弘哥兒就這麼沒了。
紀澄一入水就感覺寒涼刺骨,手腳僵硬得幾乎劃不動水,而且冰水刺得她幾乎睜不開眼睛,只能胡亂在水裡撈。
也算弘哥兒福大命大,還真就被紀澄撈著了,她摸到那小手,就知道是抓著弘哥兒了,使力將他拽了過來,往那冰緣去,其實紀澄這時候也跳不上去的,離岸邊還有好幾米,她又不可能從冰面下鑽出去。
紀澄的希望全都寄託在榆錢兒身上了,她費力地將弘哥兒舉起來,讓他將鼻孔露出來,可是弘哥兒剛才是倉猝落水,連嗆了幾口水,這會兒已經不見動靜。那蘭香倒是還掙扎了幾下,一把抓住了紀澄的腰帶。
這落水之人只顧著慌張驚恐去了,哪裡有理智,蘭香抓了紀澄就跟抓了救命稻草一般,只可憐紀澄一手託著弘哥兒,另一手卻推不開蘭香,被她拽著就往水下沉去。
虧得這時候水面上有了動靜兒,紀澄拼了最後一絲力氣將弘哥兒往上託去,只盼著來人能看見。
紀澄失去意識之前,腦海裡閃過紀青、雲孃的臉,又閃過凌子云的臉,還有她的二哥、大哥,到末了她還自娛的想著,但願她這一犧牲,沈徹將來能繞過紀家和凌家。
紀澄今年也不知是走了什麼黴運,這京師的風水似乎和她極其不和,到京大半年先是為救齊華病了一場,後來在南苑又大病了一場,這回被人救起來之後,更是連發了兩天兩夜的高燒,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除夕之夜了。
“謝天謝地,姑娘可算是醒了。”榆錢兒眼角的淚都還沒幹,見著紀澄睜開眼睛,喜得又開始落淚。
“弘哥兒沒事吧?”紀澄由著榆錢兒扶她起來。
“沒事呢。只是蘭香可惜了,救上來之後就沒氣兒了,姑娘也險些救不過來呢。”說到這兒榆錢兒就開始哭,當時她喊了人,跑回東湖邊的時候紀澄已經被沈徹給救了起來了,但鼻息全無,嚇得榆錢兒當時就手腳冰涼、六神無主。
榆錢兒看著二公子沈徹對她姑娘又是壓胸口又是拍肚子,最後甚至被他提了起來,好容易將肚子裡的水吐了出來,才緩過一口氣兒。
當然這些細節榆錢兒就都沒跟紀澄說了,“虧得二公子趕來得及時,不然我就再也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