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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髮被包裹在頭巾裡,連同大半張臉。
這也是她心裡最為遺憾的地方,本來應該是由許戈來揭開她臉上的面紗,天知道她是多麼期盼那個時候。
到時候,天不怕地不怕的許戈臉上會出現何種表情。
站在那裡,看著厲列儂一步一步朝著她走進,那些人在他往著她走近時,往著出口處。
厲列儂停在她面前,出口處傳來關門聲,他抬起手,手朝她的臉。
面紗從臉上滑落。
隨著面紗的滑落,眼前的視野更加開闊了起來。
眼前的男人,髮型整齊,黑色正裝,冷駿的面容讓他宛如等待加冕的國王。
目光死死落在那張臉上,心裡想著:看吶,我看上的男人舉世無雙。
不管從前還是現在,她總是在想著,這一輩子,恐怕她再也無法遇到像厲列儂這樣出色的男人了。
較為遺憾的是這男人是別人的,別的女人的。
為什麼?!更讓人氣憤的是,得到這個男人的女人和她長著一模一樣的臉。
漸漸的,一種想法就這樣產生了,會不會那是姻緣冊上的錯賬,就像標錯地址的快遞。
她和他有很好的默契,她和他有共同的話題,她和他走在布拉格廣場上誰都說他們是陷入熱戀的情侶。
就這樣,很少會想及門戶觀念的她居然也開始考慮起那些,她比許戈更加配得上厲列儂。
她是連赫的唯一繼承人,不僅繼承了連家祖上留下來的鉅額資產,而且她的父親是美國執政黨幕後團隊“教父”極別的人物,有很好的名聲,那些好名聲來自於他帶出來的學生們,即使處於半隱退狀態,可從來還沒有一個人去質疑他的影響力。
那一階段,那些想法讓她在很多很多的夜晚夜不能寐。
當時她怎麼也想不到事情到了最後會變成現在這樣,到底出錯在哪個環節呢,到底是哪個環節出現了偏差呢?
為什麼眼前這個男人還是許戈的,然而許戈卻被冠上連翹的身份,一切聽著就像是天荒夜談。
呆呆看著厲列儂,比起以前,那張臉又好看了。
她以為這個男人會對她大發雷霆,她違背了他們之前的協議。
可沒有,輕輕一扯他把連同包裹住頭髮的黑色面紗整條扯下,順帶抽掉她的髮簪,瞬間,頭髮狂瀉而下,狂瀉而下的頭髮遮擋住她半邊臉。
溫柔的手指一一把她臉上的髮絲撥開,微微彎下腰,瞅著她,眼神專注。
黑色面紗充當了紙巾,從額頭往下,就彷彿她臉上有什麼髒東西似的,她才想起自己臉上用化妝品堆積出來的淺巧克力膚色。
她問他,我對她做出那樣的事情你不生氣嗎?
“生氣,但生氣和把你臉上這些奇怪的東西弄走是兩回事。”他淡淡回答著。
印著若干汙漬的黑色面紗往著地板,落在地上時宛如枯葉。
厲列儂橫抱胳膊,目光上上下下在她臉上巡視著,說了一句“幹嘛把自己的臉弄得髒兮兮的,現在這樣看起來看多了。”
細細密密的汗漬從她額頭上沁出,手掌心裡也有,下意識手往著衣服貼,想驅散那汗液,之前她想象著這件事情所引發的後果。
以及厲列儂的各種反應。
可在她所有想象中沒有眼前這一種。
微小的舉動被他逮到,垂下眼簾,修長的手指握住她手腕,手腕被動往著他眼前,手掌心被動往上翻。
可以感覺到他落在她指尖的視線,那視線冷若冰刀。
可聲音卻是異常的溫柔。
用一種從來未曾出現的溫柔聲線在嘆息著:糟蹋完臉之後就是手了?
她知道厲列儂指的是什麼,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厲列儂為了防止她入境美國,對她進行了指紋追蹤。
這個男人不知道嗎?人往往會有逆反心理,越是不讓她靠近,她就越是想方設法的想靠近。
在厲列儂佈下的那張天羅地網中,她就差一點成功了,差一點就可以把許戈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這些年她沒少讀過心理書籍,她知道讓許戈通往精神病院的途徑。
這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想到這裡,微微揚起嘴角。
說:“厲列儂,我當初和你說的話沒錯,我比許戈更加配得上你,無論從身份乃至智商以及手段上,我總是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麼,而許戈只會選擇逃避。”
淡淡應答著: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