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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久別重逢,到底是件令人喜悅的事情,而且嚴青旻出落得這麼好,看上去溫文爾雅,已有幾分文人士子的氣度。
嚴清怡放下心底略微的不舒服,笑著又問:“阿旻怎麼突然想起進京來了?”
嚴青旻笑道:“如果說冠冕堂皇的話,我該說想念長姐了,事實上是濟南那邊的人聽說姐跟平王定親,想來求個人情,以後能關照一下嚴家子弟。我還帶了袁先生的信。”說著從懷裡取出一隻信筒。
嚴清怡迫不及待地抽出信紙展開。
信上主要說的就是嚴青旻。
說嚴青旻在學問上進益很大,以他現在的水平,透過童生試毫無懸念。這幾年嚴青旻雖然掩飾得很好,但是在他日常行事談吐中,時不時也會表現出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喜歡劍走偏鋒獨闢蹊徑的野心。
故而袁先生遲遲下不了決心,是否該讓他走科考之路。
京都人才濟濟,不乏高人名士,希望嚴清怡能夠請個名師好生勸誡嚴青旻,以期指引他走上正途。
信中既有對嚴青旻資質的賞識與稱讚,又有對他心性的惋惜與擔憂。
嚴青旻何其幸運,能夠有袁先生如此替他打算。
嚴清怡感慨不已,放下信,誠摯地問道:“阿旻,袁先生說希望你能在京都再讀兩年書,你自己是怎麼打算的?”
嚴青旻道:“京都有好幾位大儒,文人墨客也多,如果能有幸拜見一二,跟著他們學習一段時日最好不過……對了,二哥沒有再習武嗎,怎麼在王府裡幹木匠活兒?”
嚴清怡笑道:“這裡是七爺的宅子,阿昊吃住都花費七爺的,所以每個月交一兩銀子。他還繼續練著,不過並不用天天學,隔天學一次就成。”
薛青昊驕傲地說:“從這個月開始,我每天可以拿八十文的工錢,一個月合計有二兩多銀子。除了上交的一兩,還能有閒錢請師傅喝酒。”
嚴青旻恍然,看著嚴清怡問道:“我住在這裡是不是每月也得交一兩銀子?”
“不用,”嚴清怡道,“你還小,阿昊是今年才開始交,你也等到十四歲,有能力養活自己了再說。”
嚴青旻慢吞吞地道:“我手頭上有銀子,”從荷包裡掏出那張二十兩的銀票,“來之前,祖父給了我銀票,可以到錢莊兌換成銀子,也可以直接當銀子花用……”
第158章
正值月中; 圓盤般的明月高高地掛在天際,灑下清輝一片。
窗戶紙被照得朦朦朧朧的; 映出梧桐樹枝椏的黑影。
嚴清怡大睜了眼睛,腦海裡全是嚴青旻看似平靜的面容還有他慢吞吞的聲音; “這是銀票,能當真的銀子用。”
這話; 分明另有所指。
嚴青旻記得她當初撕掉的那張銀票。
他肯定記得!
那時候他才七歲; 竟然一直記到現在; 而且特地在這時候提起來打她的臉。
嚴清怡百思不得其解; 嚴青旻為何對她的敵意這麼大。
從幼時到現在,她自問並沒有任何對不起他的地方。
以前家裡生活艱難,是她辛辛苦苦賺了銀錢供他讀書; 也是她隔三差五買點零嘴小食給他和薛青昊解饞。
唯一覺得於心有愧的就是; 她跟薛青昊都隨了薛氏去,獨獨把他留在嚴家。
可那是她能決定的嗎?
薛氏與嚴其華合離帶走了薛青昊; 而她是嚴其華怕惹麻煩上身,把她趕出家門的。
她又以什麼理由再帶走嚴青旻呢?
況且,那段日子她跟薛氏拮据得恨不能頓頓喝稀粥; 又哪有心力再顧及他?
再者,說到底; 她也不過是姐姐; 是個剛十一歲的姐姐。
他為什麼要把諸般責怪都加到她的身上?
是不是; 這就叫做多錯多?
是不是最初她就不該多管; 這種種事情就落不到她頭上了?
嚴清怡重重嘆口氣; 想起嚴青旻要讀書的事情,又是頭大。
她根本一個士子都不認識,連章越都還是七爺出面請的,又哪裡認得什麼大儒名士?
實在不行,讓嚴青旻跟薛青昊一道好了,就只怕章越不肯收。
畢竟薛青昊就是跟著認字讀書,而嚴青旻卻是巴望著科考舉仕,兩者大有不同。
嚴清怡思量來思量去,直到外面隱約傳來三更天的梆子聲才終於有了睏意。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就掙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