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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她擁住為她擋去江風。
他微涼的唇貼著她的額際:“決定都是我下的,與你何干?”
“不許再說對不起。”我們之間不需要。
暖熱的身軀擁在懷中,熟悉的溫度熨帖著他冰冰涼的心,魏景雙臂收緊,閉了閉眼,臉上方現出一絲脆弱來。
“阿箐,我覺得我對不起我的母后皇兄,也對不起我的嫂嫂侄兒。”他低低道。
兩難的決定一下,親眼目睹鹽船起航,他心中某個位置如釋重負。
但隨之而來的,卻是一種深沉的愧疚,讓他片刻無法安寧。
他違背的自己誓言,沒有盡全力為母兄嫂侄復仇,他對不起他的慈母,對不起他的胞兄,也對不起他可憐的侄兒嫂嫂。
這種情感如同海潮,鋪天蓋地而來,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唯有在妻子身邊,他才能表露傾吐。
魏景劍眉深深蹙起,英挺的面上現出痛苦、掙扎之色,深切且濃重。
邵箐抱緊他:“會成功的!”
她心臟無法抑制地泛起痛意,擰著疼,難受極了。她啞聲道:“會成功的。你母后皇兄嫂嫂侄兒在天之靈,想必也更願意看見你這般做。”
……
邵箐從來沒有這麼焦慮地期盼過一件事,甚至比她當初密林中期盼能逃出生天還要更熱切一些。
她那天病體未愈又逢宿疾發作,身體其實還有些不適,但她已完全壓下並忽略了,只緊張盯著每日的情報,一再祈禱著。
等待的時光總是難熬的。
韓熙得令領人尾隨鹽船而去,訊息一天三報。鹽船正常航行,第四天抵達高陵碼頭,卸鹽,運輸,入庫。
最關鍵的一環終於到了。
屏息以待中,終於在十二天接獲喜訊,此批官鹽出庫。
邵箐大喜過望。
魏景立即下令,按計劃行事。
……
——
與南部的山高林密路狹不同,安陽郡北部雖也有山,但去平坦開闊得多了,耕地極多,人煙稠密。
高陵古城,安陽郡治所,一泓護城河水環繞古樸巍峨的城牆,高矮不同的屋舍鱗次櫛比,人聲鼎沸,極為繁華。
比較起來,城西要更安靜,因為此處乃貴人聚居之地,尋常小民甚少涉足更不敢喧譁。
郡尉鮑忠的府邸正在其中。
郡尉乃一郡二號人物,僅次於郡守之下。但到了安陽郡,鮑忠作為何二公子一派在本郡的頭領,他一直和郡守董度平分秋色。誰也壓不了誰,但彼此都無時無刻不想將對方壓服,乃至徹底擊垮。
不久前的私鹽案將二人的矛盾徹底激化,僥倖全身而退的董度恨毒了鮑忠,雙方正鬥得如火如荼。
這日,鮑府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正是韓熙。
鮑忠極欣賞魏景,立即親自見了,本以為只是尋常通訊,他正暗贊送信者不俗,誰知韓熙呈上的信箋,卻讓他大吃一驚。
“濮人對我和子況生恨?欲借董度之手一石二鳥,徹底將我置之死地?!”
魏景藉口夷族告密,將濮人陰謀敘述得清楚明白,鮑忠大驚之後便是大喜。;
“好!好一條毒鹽計!”
他“騰”一聲站起來:“我馬上佈置,此次必要將董賊一網打盡!”
韓熙立即拱手:“某略長武藝,奉縣尊之令,在使君手下聽令。”
這一點,魏景在信上說了,韓熙身手很不錯,若鮑忠需要使喚人手,正好效命。
底下人很有心了,鮑忠自然不會拒絕,叫起韓熙,立即傳了心腹來緊急佈置。
魏景所謀甚大,為了不露破綻和漏洞,必要以快打慢,建立在萬分緊急的情況底下。所以,此時“毒鹽”已經出庫,進入販售的狀態中。
“毒情”爆發迫在眉睫。
鮑忠最多隻有一天的準備時間,當夜郡尉府燈火通明,佈置在連夜緊急進行中。
他雄心勃勃,將濮人報復的物件嫁禍於董度。
致數千上萬百姓遭遇毒害致死,案情之嚴重足可以先斬後奏。務必要利用此次天賜良機,將三公子一派連根拔起,從此徹底掌控安陽。
“萬事俱備,明日毒情一旦爆發,周遷範亞,你二人立即率麾下將士包圍郡守府,將董賊一黨擒獲!”
鮑忠徹夜不眠,卻精神抖擻,他面前兩員心腹將領周遷範亞鏗聲領命:“標下定不辱命!”
立在末位的韓熙眼簾微垂,遮住一抹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