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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容易。”
帶人實際並不比一劍殺了難多少,反倒是邵箐這模樣看著魏景皺了皺眉,他拉她到床畔按躺下,伸出指尖觸了觸她的額際。
鬢角那塊淤青每天搽藥揉按,現在已從暗青帶黑藍的硬硬一塊變成柔軟紫紅色,是在好轉的,但過程難免擴散成更大一塊,看著卻頗嚇人。
魏景蹙了蹙眉。
他拿起枕邊的白瓷瓶子,將裡頭褐色的藥酒倒在掌心,按在她的傷處,微微發力揉按。
這淤傷開頭很疼,邵箐搽藥但並不敢讓他上手揉按,過得二日才漸好些,如今揉著還有些疼,但已完全屬於可接受範圍內。
她閉著眼,讓他均勻地揉著。
既然他說帶人容易,那就交給他了,邵箐遂不再搭理此事。掌心暖熱的溫度伴隨藥力滲透,一跳一跳的痛感逐漸平息,她微微蹙起的眉心徹底鬆開。
……
二人都沒太在意帶人之事,只不過,卻沒想到事情比想象中還要更容易些。
邵箐頭不疼了,不過眼睛還紅紅的,她擰了帕子給冷敷,敷了好幾回,感覺差不多了,沒鏡子,她便問魏景。
魏景剛點了點頭,便聽見一陣腳步聲從正房而來。
緊接著,西廂房門被扣響。
是寇玄。
魏景微咪著眼瞥向房門,須臾神色如常,將對方請進來。
“不知寇兄有何事?”
雙方見過禮,魏景詢問,神情舉止絲毫未見不妥,邵箐鬆了口氣,遂安靜立在邊上旁觀。
“家門逢難,如今卻是不得不夤夜奔逃。”
寇玄長嘆一聲,將前事說了一遍,又勸魏景:“愧對楊兄弟了,此地已不安生,只怕你二人也得趁早離開,以免被我等拖累。”
誠懇陳明箇中厲害,並作出最恰當體貼的建議,最後,寇玄問道:“楊兄弟腿傷可還有礙?我家有驢車,不若今夜先和我等一起離開合鄉,日後再作打算?”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本來是一個赤誠熱血的愛國愛民好青年,經歷了血的教訓走向極端了,給他時間吧,讓他在女主的勸阻下找回本心。
第16章
寇玄面帶歉意,態度誠懇,提議非常妥帖,卻不顯得熱情過了分。
魏景笑了笑:“甚好,勞寇兄為我夫婦費心了。”
他接著又說:“不瞞寇兄,即便無今日之事,原我二人也該上路了。我此來西南,乃為赴任,即便遇匪帶傷,也不敢逾期。”
赴任?
邵箐忍不住看了他一看,不過她並未多說什麼,只不動聲色將視線投向寇玄。
寇玄也是詫異:“原來楊兄弟竟是官身,寇某眼拙,失敬失敬。不知……”
“不過是一縣之令罷了,從中原到到西南,慚愧慚愧。”
以魏景的眼界,縣令當然沒什麼了不起的。但在這個山高皇帝遠的西南邊陲,縣令確實真正的一縣之長,軍政二權集於一身。譬如鞏縣,前後兩任縣令的偏好,直接決定了寇家人的生存空間。
寇玄驚歎:“我早覺楊兄弟非尋常走商,果真年輕有為。”
“寇兄謬讚。”
魏景見差不多了,遂道:“寇兄匆匆攜家小離鄉,不知可有妥善去處?若無,不妨與我二人同行。”
寇玄逃離的不僅僅是鄉土,他還捨棄了差事謀生手段,偏生還帶著一大家子人,世道不太平,人生路不熟,想重新安穩下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這時候發現,自家救的人恰好是個赴任縣令,邀他一家同行,還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寇玄果然大喜,長揖到地:“寇某人感激之極,不敢推辭,唯銘感楊兄弟之情於五內。”
“哎,寇兄此言差矣。”
魏景伸手扶起寇玄,微笑:“不過舉手之勞罷了,寇兄何須如此。且快快收拾了,我們早些啟程為妙。”
“極是,極是。”
寇家四口人,還有個小孩子在,匆匆離去收拾手忙腳亂,因此寇玄也敢不多留,暫告別後急急就折返了。
……
“夫君。”
目送寇玄進了正房,邵箐掩上門,才小小聲問魏景:“我們要去平陶嗎?”
平陶縣,就是真楊澤要赴任的地方,上任憑證告身和戶籍都在她手裡收著,邵箐已經想明白過來了。
“嗯。”魏景頷首。
要復仇,隻身刺殺什麼的是最愚蠢的下下策。他自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