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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氏怕女兒明天累著,天一黑就催促她睡下。
邵箐很無奈,這一路去的是坐車,到了地方敬香後她又坐蒲團,除了不好動彈以外,實在沒什麼累的。
說實話她感覺比處理公務輕鬆多了。
唉,但孫氏的話不好不聽,睡就睡吧。
邵箐孕後沒啥不良反應,倒反睡眠質量越發的好,嘟囔幾句闔目,很快就睡過去了。
孫氏小心給掖了掖被,又放下床帳,最後叮囑守夜的春喜多多在意,這才悄悄出去。
路過流雲居,正房漆黑一片,孟氏母女提前兩天去金泉寺了,齋戒沐浴,唸經祈禱。
孫氏就不去了,她和傅竣傅皇后沒到這份上,還是照顧女兒要緊。
打了個哈欠,她也回去睡了。
……
是夜,金泉寺。
已虔誠跪經一天的孟氏母女,正在侍女的攙扶下顫巍巍站起。
孟氏問知客僧:“覺真大師呢?明日的水陸道場諸事可已妥當?”
覺真大師,金泉寺主持。
給傅皇后皇太子傅竣等人做水陸道場,於金泉寺來說是也是一件頭等大事,全寺嚴陣以待,主持覺真大師親自過問,忙忙碌碌準備至今。
孟氏重視亡夫法會,日日詢問,知客僧聽問倒不意外,只是有些為難:“主持師父正在坐禪。”
覺真大師每日早晚坐禪,數十年雷打不動。
孟氏望一眼殿外,恍然:“原來已入夜。”
“那妙度妙固二位師父可有閒暇?”
妙度、妙固,孟氏相熟的僧人,第一次來金泉寺被二人接待後直到如今。也是因此,資歷尚淺的二僧這回也被委以正式任務。
知客僧忙道:“二位師兄在大殿。”
他欲叫人,孟氏便道:“我去就是。”
夜色不深,大殿中仍有香客。由於孟氏禮佛一貫不喜歡前呼後擁,於是母女二人進殿後,隨伺大殿丫鬟婆子自覺侯在殿外。
一排十數位解籤的僧侶,這妙度妙固坐在最末二座。梵音嫋嫋,人聲不斷,每張解籤的方案距離皆不近,孟氏抬起眼簾,目光和二僧碰了碰,她選擇最末的妙固對面坐下。
合十,互相稽首,孟氏神色虔誠,嘴裡卻說著完全迥異的話:“我何時能見我兒子?”
她目中閃過一抹焦色:“邵氏尋我問話已過去數日,想必那信箋已到曲陽去了。”
魏景很可能已率大軍奔赴東巒道,不管安王謀算成不成,她母女二人也難保不被發現不妥。
當初安王說,此事成了就讓母子仨團聚,不再囚禁她們。否則,立即殺了傅沛。孟氏未嘗不知道自己在與虎謀皮,但兒子性命和仇恨,讓她毫不猶豫就來了。
事情辦妥了,還多添了一個額外任務,孟氏急著要離開和兒子團聚。
此處再是錦衣玉食的自由,也及不上母子不分離哪怕艱苦危險。
妙固一臉憨厚,神色溫和卻吐出冰冰冷的話:“快了,明日事成,正好一起離去。”
這妙固妙度,原是半年前來的金泉寺,有度牒,是正式僧人,本來是掛單的,但沒多久就表示了慕金泉寺佛法精妙,希望能長久留來。
這也是很尋常的事,寺裡允了。
金泉寺,便是孟氏的傳信渠道。
聞言她心急:“可是,可是我最多隻能辦到如此,這能成嗎?”
邵箐懷著孕,她怎會輕易外出?孟氏也算絞盡腦汁,才得出一個對方無法拒絕且不得不出的藉口。
一個孝字壓在頭頂,邵箐的反應確實如意料中一般。
但這藉口實在也很雞肋。傅皇后皇太子的法會,金泉寺乃至整個平城都嚴陣以待。金泉寺特地拒客七天,專門舉行法會。而平城上層乃至絡繹不絕的益州世家,除非真公務無暇分身,否則一律到場的。
場面這麼大,再想想邵箐身邊的親衛隊,她不可能落單的。擄人?孟氏實在想不到何處能下手。
“此事確實不易。”
關鍵是己方人手也不多,金泉寺前前後後進的自己人,也就十一二個。妙固倏地抬眼:“我們只能挾了邵氏為質,再以此護身,離開金泉寺,返回漢壽。”
非常難。
而且機會只有一次。
“邵氏敬香時,你需儘量誘其上前。”
法會開始前,親屬和有身份的來賓會先上前敬香祭拜,邵箐及孟氏母女肯定是第一波的,並且不會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