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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而漢壽治所酈陵,位於本郡中部,不接近前線。
魏景冷笑一聲:“這魏平怕是生了遁往洛京之心。”
丟了十八萬大軍,漢壽即便是大本營,守軍也僅餘六七萬,如何與三四十萬益州軍相抗衡?安王想必也是清楚的,生死關頭驚魂一回,不可謂不懼,他直接遠離前線坐鎮後方。
韓熙憂心:“主公,這安王一旦退回酈陵,只怕咱們未必能阻擋他逃往洛京。”
漢壽再不如曲陽多天險,那也是個地闊繁華的大郡,城池關卡還是有的。酈陵水陸二路四通八達,遁走真不難。
“先取漢壽。”
魏景冷笑,安王想來是不知道,他早已知悉他另起爐灶的事實,這兩年還收集了不少佐證,就在那放著,以備需要時用。
以往不用,全因損人不利己。
如今安王觸及他逆鱗,很好,先讓其嚐嚐喪家之犬的滋味,而後再慘遭鉅變。蛇打七寸,十數年經營一朝成灰燼,身家性命一早喪,恐怕沒有什麼比這更痛苦誅心。
不過這還是便宜對方了,魏景眸中閃過一抹赤色,他更欲將其生擒,親手剝皮抽筋。
視線轉向牆壁懸掛的地域圖,魏景盯了片刻,沉聲下令:“傳信伯言,兵分兩路合攻漢壽。張雍範亞率二十萬大軍,繞回平陽,從東路攻黽口關;伯言及陳琦李遂等將,自南路攻漢昌城。”
“黽口關下,範亞梁丹各率五萬軍士,東進圍南廣新陽二城;漢昌城下,李遂率五萬兵圍盧丘城。”
漢壽十城,西南四城漢昌、南廣、新陽、盧丘,過了以後,就直逼酈陵。
魏景眉目一戾:“務必速戰速決,圍困三城後,張雍陳琦各率兩路大軍二十萬,急行軍取酈陵!”
古來征戰,都是一城一池地打過去,因為得防止糧道被斷等等重要原因。魏景兵多將廣,直接選用圍城之策,以迅雷不及掩耳直逼酈陵。
這是欲擒安王的最佳方案,後者一旦動作稍慢,很容易被堵在酈陵。
戰到如今,三十餘萬益州軍攜大勝之勢而來,對陣士氣低落心驚膽戰的六七萬安王守軍,戰局已毫無懸念。魏景在後方遙控即可,他根本不打算離開妻子。
魏景逐一點名,一一安排戰事,且推演了後續變化並佈置妥當。文書被屏退,由韓熙親自執筆快速記錄。
“令到即行,速戰速決。生擒安王者,連升三級,賞萬金!”
“是!”
韓熙一一記錄完畢,呈上讓魏景過目,無誤,加了火漆,立即招來傳信兵,將一式兩份的訊報傳出。
傳訊兵接訊,飛速奔出,急促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魏景視線並未收回。
此時已是傍晚,外書房大門並未關閉,寒風颯颯,捲起黃葉又灌進室內。今日再不見暖陽,灰色的雲層漸漸聚攏,天氣越來越冷,大約不用多久,初雪就該下來了。
魏景不冷,只他的眉眼比天氣還要冷,久久,他站起:“去地牢。”
地牢。
正關著一群特殊的人。
就是這些人,導致他妻子磕傷頭部,舊疾加重失明。
其中最特別,就要數他的舅母和表妹了。
孟氏和傅芸。
想起這兩個人,魏景寬袖下的雙拳倏地收緊,閃過一抹沉沉的陰冷之色。
……
他有生之年,竟然第二次遭遇了信重的血親背叛。
第一次,他失去母兄侄兒舅舅一切至親,被精煉的鎖鏈穿透琵琶骨,重傷中被一次次血腥圍剿。
第二次,傷及了他摯愛的妻子,僅有的唯一,為了保了孩子,她面臨失明的風險。
兩者皆是他真情實意,然後遭遇狠狠一擊。孟氏恭敬慈和的面龐一晃而過,和他那父皇的臉重合在一起。
魏景重重喘了一口氣。
他並沒有忘記仇恨,但他已經很久沒有細細回憶他那父皇了。與妻子心意漸通,有她柔情相伴,二人一起期待孩子的降生,歡樂眷戀佔據他的思緒,讓他平和安寧,故而很久沒有細細品味他父皇帶給他的刻骨苦痛。
胸腔一股憤恚澎湃洶湧,幾欲破體而出,魏景牙關緊咬,面容扭曲一瞬。
他僵立原地片刻,才睜眼邁步,出了外書房,往郡守府西路最邊緣處而去。
刑獄之地,大青石壘成的院落異常冷硬,持刀護衛兩列並排開來,巡邏不斷,刀鞘泛著黑褐的金屬色澤,為此地增添了更多森然肅殺。
“咿呀”一聲厚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