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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固不賣關子,乾脆利落:“可借汝兄之手。”
他神色一肅:“此人驍勇之極,謀略過人,東風一起竟趁機連下三郡。在州牧府舉孝之前,若不速速除去此人,公子恐大事難成。”
何信大驚,不為後面一段話,而為“汝兄之手”,他失聲道:“先生恐不知,此人乃我那兄長的股肱,怎麼可能借他的手除那楊澤?!”
白固笑笑:“公子此言差矣,某敢斷言,汝兄必已對此人心生忌憚,事成之日,必是除去此人之時。”
“楊澤之能,已非汝兄所能駕馭也。”
此話一出,韓熙心中大震,竟和主公的判斷一般無二!這東山果然有些能耐。
裡頭白固一笑,胸有成竹:“猜忌已深,此時只要公子施計推波助瀾,何泓必起殺機,刻不容緩。”
壓死駱駝往往只需要最後一根稻草,何允快死了,己方心絃繃至最緊,何泓亦然。
何信驚詫,大喜,神色幾變後,已凝神思索計策。
白固微微一笑,站起來彈了彈長袍,他轉身離去,臨行前留下最後一句話。
“公子若有要緊棋子,此時當用之。
……
韓熙入夜出門,次日傍晚才歸。
神色未見疲倦,只極為嚴肅,一回來立即親自寫了密信,令:“以最快速度送回去,親自交到主公手上。”
昨夜他探聽得何信東山之謀後,為了後續計策以及這個“要緊棋子”,他在州牧府蟄伏了一整天,幾乎是視線不離跟著何信。
這其實會有暴露風險,距離太近了,而且有些地方很不好隱藏身形。若是白日,碰上東山再來,很容易被他身邊的兩個護衛頭領發現蹤跡。
幸好何信的行動來得比想象中要更快一些。
他思索了一個多時辰,在下半夜,計策就定下了。
他招了心腹來,如此這般吩咐一番。
不過由於是聲音很小,韓熙聽不大清,只聽見“命人聯絡……,明日你再親自領人出門……”
但能分辨出是兩樁事,一個聯絡什麼人,他猜應是深埋在何泓那邊的奸細;第二個,則是命心腹明早出門辦什麼事。
那行,心腹出門他另使人跟上去即可。至於聯絡這邊難度高很多,他親自盯著。
韓熙耐心盯了一整個白天,終於摸清這究竟是什麼人。
果然是安插在何泓身邊已多年的眼線。
……
“何榮,何氏家奴,十三年前被挑選進何泓院中伺候,如今專司整理各方眼線傳回之訊。”
魏景看罷信報,挑眉:“看來,這還是何信之母佈置下的人手。”
邵箐點頭:“必然是了。”
畢竟十三年前,何信還不滿十歲。
話說何榮這細作還真當得不錯。當年何信母親把他放進去,一開始肯定只能在最外圍當差的,這混著混著逐漸混進去不說,還被提起來接觸了外務。
何泓多年來佈下大大小小的眼線,這每天傳回的訊息很不少,要是每一封都親自拆他沒這麼多的時間。要務大事立即稟報,其餘次要的瑣碎的,則安排幾個心腹整理過後再呈上。
何榮是院子裡出來的老人,被放在這種要緊位置的,雖無權也不貼身,但能幹的事情非常多。
比如,篡改訊息什麼的。
魏景挑了挑眉:“看來,這何信在何泓的哨探裡也有釘子。”
其中之一還被派來盯住他了。
魏景一直都知道,何泓派了哨探盯著他的動靜,在他驅逐蔡俞周鵬殘軍出了金牛道沒多久。待他取下徹底取下二郡之後,人數還增加了一撥。
他不大在意,盯就盯吧,反正在外圍也盯不出什麼。倘若他要悄悄離開,這些哨探也盯不住。
季桓想到一處去了:“主公,這何信遣心腹出門,必然是為了聯絡此哨探。”
哨探傳回“楊澤”有不軌舉動的訊息,何榮確保毫無紕漏呈到何泓眼前,觸動何泓那根最敏感的神經,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何允病亡就在近日,並無仔細考察的時間,何泓立即動手除去“楊澤”,勢在必行。
季桓道:“無中生有,破綻太大,無怪何信動用了多年暗子,裡應外合。”
魏景站起,微微一笑:“看來,我需助何信一臂之力。”
來得正好。
他本就欲借何氏兄弟鬥爭取得契機,這個切入點涉及了他,最合適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