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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人不來時坐不住,人來了,心放回肚子裡又氣上了,妻子一臉關切,動作輕柔,他心裡愈發氣悶。
她神態舉止和舊日一個模樣,跟個沒事人似的,彷彿一個月前那事就是他的臆想,她已全然忘了個乾淨。
魏景越想越氣。
以致於邵箐梳洗完畢出來,坐在他身前握住他的手,認真地說:“夫君,我們談一談可好?”
“談什麼?還有什麼可談的?”
他語氣極嗆人,邵箐愣了愣,擰眉,一直是這個態度還真沒得談。
他們之間這問題,得彼此心平氣和,開誠佈公才能談出結果。
魏景偏過頭,冷著臉,下頜繃得緊緊的,明顯不是一時半會能勸好的。
邵箐揉了揉眉心,其實一路疾趕她還挺累的,這段日子她忙碌公務之餘都在考慮如何談話才是最好的,一時頗有些身心倦怠。
唉,算了,那改天再找機會吧。
邵箐閉了閉眼,站起欲轉回屏風後,漱口解發。
誰知她一站起,魏景卻一把拽住她。
“你去哪裡?”
魏景餘光正見她舉步似向房門方向,一時又急又怒,不是說要談話的麼?說了一句卻起身要走,這算怎麼一回事?
他愛極了她,她不願意敞開心扉接納他;他生了氣,她卻若無其事;眼下主動說談話,一言不合卻轉身要走!
氣死他了。
他怒:“你不是要談話的麼?不好好說話還要往哪裡去?!”
第77章
他怒髮衝冠; 手卻拽得死緊; 青筋都凸起了,她手腕子卻並不勒著疼。
一種難言的酸楚泛上心頭; 邵箐另一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輕聲說:“我去漱口解發罷了。”
她坐回去,摟著他的腰; 頭輕輕挨著他的左肩:“夫君; 我想和你說說話,你勿要生氣了好不好?”
一燈如豆,她擁著他; 臉頰貼著他的頸窩,輕輕喚他夫君。
熟悉的人,熟悉的姿勢,熟悉的溫度。
柔聲軟語一下子擊中了魏景的心; 氣怒驀的就消失了,左胸位置忽就酸酸澀澀起來,難受極了。
他低低道:“阿箐; 為何就要害怕那些子虛烏有的東西?”
他聲音很低,有些啞:“你真不能相信我嗎?”
他執起她的右手; 放在自己左胸位置:“這裡很疼。”
一陣陣鈍鈍地疼,比之此處; 肩膀傷處簡直不值一提。
魏景也算博覽群書,曾看過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彼時他嗤之以鼻; 窮酸文人無病呻吟,簡直不知所謂。
至今時今日,他方知何為情難自控,無法自拔。
他一雙濃黑劍眉微微蹙起,眼眶微泛紅,神色隱忍,邵箐一點也不懷疑他的痛苦。
“對不起,對不起。”
一種濃重的負罪感油然而生,心臟彷彿被擠壓著一般難受極了,邵箐鼻端發熱,喉頭有些哽咽:“我知道你很好很好的,這世上再找不到一人比你更好了。”
是啊,他真的很好。
魏景和自己的成長環境不一樣,他是個受古代封建教育長大的男子。他是皇族,高高在上,俯瞰天下。在他自幼養成觀念裡,情愛本就不是應該存在的東西,更甭提專注一人了。
然,他如今卻將真心託付,掏心掏肺。
若是尋常古代女子,恐怕早已感動涕零,歡欣極了將身心盡寄託與郎君了。
他根本不需要像如今這般黯然神傷。
邵箐極愧疚,喃喃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若非有我……”
如果不是她這個外來者,如他這般英偉男兒,本也不應該受情愛所折磨。
“你胡說八道些甚麼?”
魏景忽厲聲打斷,喝道:“除卻你,旁人好是不好,又與我有何相干?!”
他猛地將她抱在懷中,怒道:“那等混賬話,你再不可說!”
他力度極大,邵箐的臉猛地撞在他的胸膛上,撞得鼻端痠痛極了,她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可是我怕!”
邵箐失聲痛哭,她知道自己愧對於他,可是她還是怕,她並非尋常古代女子啊。
“我很小的時候,父母便形同陌路,偌大的屋子裡,除了僕傭,空蕩蕩就只有我一個人。等後來長大一點,才知道他們不能在一起了。”
他們離婚了,母親另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