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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息。
他一臉愧色:“稟主公,標下無能,沒找到此人。”
難道是半路就逃了?
不可能。
九十九步都走了,不可能差最後這一哆嗦,他必隨何信至崎山道口。
但是,現在卻找不到人。
陳琦可不會有一點敷衍。
魏景回頭掃了一眼,我軍大勝,如今已在打掃戰場,收拾兵刃的收拾兵刃,拖動遺骸的拖動遺骸,驅趕降卒的驅趕降卒。
扔下兵刃投降的敵卒,足有三萬餘,個個垂頭喪氣,正被驅趕著往西邊曠地而去。
他冷電般的目光掃過這一大群降卒:“陳琦,圍住降卒,一個個細查。”
這東山,必混在降卒當中。
果然,次日入夜,陳琦奔入中帳稟報:“主公,找到那東山了!”
……
白固確實如魏景所料般直奔崎山道口。他忠心耿耿,願意為主公肝腦塗地,這都到了最後最關鍵之處,他自然不會提前逃遁。
但,還是功敗垂成。
眼見何信兵敗如山倒,他再不甘,也只能趕緊換上早已準備好的普通兵卒甲衣,抓兩把泥塵糊了臉,混在尋常步卒當中。
他有一眾好手護衛,自然安然無恙,最後等到了投降之時,一行人很順利混入其中。
白固很清楚降卒的待遇,蟄伏些時候,也就脫身了。
但事實和他預料的有些差距。
開頭順利,但誰知突遭驚變,重重圍困,降卒竟要一個個擦乾淨臉檢查。
毫無疑問,這是找他的。
最後不得已,護衛們簇擁著他暴起突圍。
可惜箭陣早準備好了,又有韓熙陳琦等人在,護衛全軍覆沒,他中箭被俘。
白固被帶到了一個守衛嚴密的營帳,他被縛在刑架上,傷口極疼,他卻冷哼一聲。
這些人不會在他嘴裡知悉任何事。
白固昂起頭。
但誰知這些益州兵卻沒有先審問他,而後帳簾一掀,他餘光一瞥,卻驚得魂飛魄散。
這一張臉?
這一張臉!
作為追隨安王十年有餘的謀士,在洛京足足數年時間,他怎麼可能不認識齊王?!
白固驚得“啊”了一聲,瞪大眼睛:“你,你……”竟然真沒死?!
雖安王一直不相信齊王死了,但這終究只是一個主觀猜測。重傷帶毒,縱身洶湧大江,誰曾想,這人還真的就沒死!
非但沒死,他還手足俱全,身姿矯健,一如往昔。
白固渾身都顫慄起來了。
齊王沒死!
還取下的益州,這個廣闊肥沃,物阜民豐的天下第一州!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你……”
“你什麼你?!”
韓熙側身飛起一腳,正中白固腹部,厲喝道:“我家主公,是你這賊子能指指點點的麼?!”
白固腹部劇痛,想痙攣身體而不得,面容扭曲冷汗直冒。
“我問你。”
一張楠木太師椅抬至刑架一丈,魏景端坐其上,他面罩寒冰,聲音冷極:“安王圖謀不軌已多年,在一年半前的驚變中,他可曾有何舉動?”
白固閉目不語,在見到齊王那一刻,他雖驚駭但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活著離開了,而且就算有生機,他也絕不可能背叛殿下。
即便是齊王,想在他嘴裡挖出半句,也是痴心妄想。
“那私印呢?濟王用於密信上的那枚私印,可是出自安王之手?”
早在年初洛京,魏景知悉安王不軌之心存在多年後,他就疑慮,對方在母兄之死上,可曾充任了什麼角色?
這種疑慮,在得悉濟王私印後再攀高峰。
真會這麼湊巧嗎?在濟王有需要的時候,他就恰恰尋獲了一名曾經掌管先帝私印的內宦?
魏景並不相信這樣的巧合,他肯定,背後有人操縱。
這人是誰?
連私印都準備上了,可謂相當未雨綢繆。
他頭一個想到的就是安王,可惜無絲毫佐證。
他已傳信身處洛京皇宮的陶宏設法查探。可惜陶宏如今手底下人少,一直沒能查到。
如今既然俘獲了白固,自然得好好審問一番。
白固認得他,其實他也覺得白固有那麼一點臉熟,必是從前見過的,跟隨安王多年的。
白固不肯招,意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