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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但除了廢去太子之位外,但其餘什麼貶為庶人之類的還是沒有的,所以前太子是以親王規格葬於皇家陵寢的,就在先帝隔壁。
現在,新帝下旨將他除宗,既然除了宗自然就沒資格葬在皇陵的,靈柩自然被起出。
青翟衛小夥子低聲道:“大郎君如今被葬在西郊。”
負責此事的官員十分潦草,命隨意挖個坑立個碑可以了。反而是招募來的民夫十分認真,所有坑儘量挖深挖整齊,墓碑雕琢也儘可能仔細。
但再怎麼認真仔細,都逃不過寒酸二字。
前太子為國為民,最終一大家子連慘死之後也不得安寧。
邵箐心裡憋悶得很難受,忍不住怒罵道:“該死的魏顯!該下地獄的先皇!”
但再怎麼咒罵,也無法改變事實,她很擔心魏景。
“訊報可有給夫君送去?”
青翟衛抽出懷裡另一竹筒:“標下正要去。”
邵箐和魏景分開後,信報就往兩處送,若非十萬火急立即需要決斷的訊息,一般先往邵箐這邊送了,因為她這邊更近也更平靜。
邵箐蹙了蹙眉:“這信報可否戰後再送?”
青翟衛跪下,堅決否定:“夫人見諒,請恕標下不能從命。”
魏景得知這訊息會有什麼反應,邵箐能猜到,事情無法改變,他身處大戰當中,她怕過分影響他的心神。
但青翟衛有青翟衛的規矩,軍令如山,擅自截留訊息隱瞞不報,不管任何理由都不行。
邵箐明白,也不為難對方,凝眉:“好,我與你同去。”
……
旬陽距新鄭不過百里,打馬疾行,大半天即至。邵箐午後出發,半夜抵達新鄭城南門。
魏景接訊親自迎出來:“怎麼來得這麼急?”
他乍聞妻子抵達,固然大喜,但立時又覺得不對,這怎麼半夜三更來的。
邵箐顛了大半天腿腳發麻,一時坐在馬上下不來。魏景直接探臂將人架下,她一個趔趄,幸好有他半擁著。
“可是生了什麼事?”
他蹙眉心疼,只是妻子面上未見急色,他也沒收到旬陽生變的軍報,正疑惑著,忽餘光瞥見一眾親兵之中,夾雜有一個身穿尋常布衣的青翟衛。
心中登時有什麼不好預感,他沉聲喝道:“何事?”
邵箐扯了扯他的衣袖:“夫君,我們進去說。”
這訊報,並不適宜在外面說。
魏景面色也凝重了起來,邵箐握著他的手,往衙署裡前行,她低低道:“夫君,你,你……”
她一時都不知怎麼說,最終只道:“夫君,你要記住,還有我陪著你。”
掩上門房,她抽出小竹筒,遞給他:“奸佞不過一時得志,我們日後千百倍奉還,……”
魏景似乎已預感到是什麼了,他盯了那個竹筒半息,沉默接過,開啟,展開信箋。
蠅頭大小的字跡密密麻麻,他平日都是看得極快,只是今日,卻看了久久。
他死死盯著那張巴掌大小的紙箋,一動不動,石雕似的。
他捏著信箋那隻手,卻漸漸泛白,凸顯出青色筋絡。他呼吸重了起來,手開始顫抖,“啪”一聲脆響,小竹筒直接被捏了個破碎。
“夫君,你……”
“啊啊啊啊啊!”
一聲彷彿負傷野獸般的怒吼,信箋瞬間被撕碎,魏景倏地抽出佩劍,“哐當”一聲巨響,厚實的楠木大書案被劈成兩半,案上諸物和殘骸應聲落地,一片狼藉。
“魏顯!魏恂!我要殺了你們,我要將你們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燭光映照,魏景雙目猩紅,面容扭曲,重重地喘息著。刻骨的恨意浸透他的眉眼,他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戳破面板,他卻一點不覺得疼。
“夫君!”
邵箐急且難受,上前抱住他,握住他那隻緊攥的手,努力分開用帕子按住傷口:“對,我們來日必將他們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死者為大,在今人眼裡尤為重要,死了都得被人刨開陵墓挖出來,任何勸和,在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她只能道:“皇兄肯定不樂意待在皇陵,搬出來了,他心裡應更暢快。”
“我們日後要給皇兄建新陵寢,還有母后,好不好?”
“好!”
魏景猛地用力抱住她,很緊很緊,大掌攥拳咯咯作響,半晌,頭頂響起他的聲音:“我要殺了他們,梟首鞭屍,鍛成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