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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窺得半分空隙。
結果很成功。
魏景將視線投向長案上的地域圖:“接下來一戰,朝廷必得我軍正面交鋒。”
而損耗了十數萬精兵的高賁,無論如何也得讓諸侯聯軍上戰場了。
魏景久候的破敵戰機,已至。
韓熙陳琦等人互相對視,面露喜色,張雍一拍身前長案:“他孃的,這群孫子好歹冒頭,終於能痛痛快快打一場了!”
這個粗魯的,季桓無奈搖頭,也不理,拱手道:“主公,諸侯聯軍所在,正是破敵關鍵。”
以這諸侯聯軍作為突破口,這聯軍可是足有十幾萬,一旦大亂,不可避免將大大影響敵軍全軍。
敵軍一亂,我軍趁勢猛攻,上風一佔,再難反轉。
目前第一個難題是,如何在戰前,準確推斷諸侯聯軍的站位。
季桓看向魏景,後者已久久注視地域圖,須臾食指在其中一處一點,一劃:“高賁,必將諸侯聯軍放在右翼中後部。”
其實對於魏景來說,最難的還不是推測位置。
高賁此人,曾在他帳下聽命足有五年之久,魏景對征戰風格和排兵佈陣手法都頗熟悉。高賁為人最謹慎,不用懷疑,他左思右想過後,還是會將軟肋放在最安全的位置。
兩軍如今隔荊水和桐川對峙,荊水在右,戰場必然在左邊的桐川。桐川邊緣山丘起伏,中間卻十分平坦,也很適宜當戰場。
朝廷聯軍列陣的東邊,唯有右翼中後部是最安全的。此處毗鄰的山丘矮且林木稀疏,根本藏不了多少兵。魏景就算戰前預料到了,想遣軍潛藏其中,待開戰作為奇兵伺機突襲,也不行。
地利在敵軍一方,就算推測到了位置,他們還是無從下手。
張雍“哎”一聲,季桓眉心緊蹙,其餘人也如是,帳內氣氛一下子就沉凝下來了。
“或許,我們可從內部擊破。”
“主公,戰時短期內未興,我們試著先從敵營下手如何?”
魏景和季桓的聲音同時響起,話罷,賓主二人對視一眼,在彼此眸中看到同樣的東西。
……
每每亂世,諸侯總會在遠近勢力中放置眼線,不論大小,不論敵友。
市井,鄉野,軍中,衙署,或者各行各業。也未必多好的身份,比如軍中一個小卒,衙門一個力夫,廣撒網形式,收集各種蛛絲馬跡,分析對方的動向,還有就是預備不時之需。
魏景當然不例外,他如今恰逢了這不時之需。
……
朝廷大營。
諸侯十八萬聯軍的營帳,在左後方,開戰以來都沒怎麼動過,減員是沒有的,但低落計程車氣依舊沒能好轉多少。
能好轉嗎?
傻子都知道,被點中出來湊數的,都是諸侯預備著要犧牲的。
雖說從軍那一刻起,就是把腦袋別褲腰混飯吃,隨時可能丟命,但那和明著被推出來送死能一樣嗎?
營中好歹管飽,但這餅子吃在嘴裡實在沒滋沒味的。
“聽說,不久就要出戰了。”先前損了十幾萬大軍,這回他們必定得上場。
這訊息已悄悄傳開,氣氛更加壓抑,一個看著不過十四五,尚一臉稚嫩的少年兵卒突然哭道:“我們會不會被放在最前面去?”
齊王勇悍天下聞名,先前就大勝兩場了,他們這些並非親軍的,會不會被安排到最前面去當個肉盾誘餌什麼的?
少年還是第一次上戰場,他嗚嗚哭著:“嗚嗚我不想死,我家裡還有老母親,她只剩我一個兒子了,大兄二兄都戰死了嗚嗚……”
這哭聲像是瘟疫,幾處低低的哭聲又起,這一片人人眼眶發紅,氣氛壓抑。
有高賁遣來的軍侯聞訊趕來,厲喝道:“誰竟敢胡言亂語?!動搖軍心者,立斬不赦!”
少年嚇得不敢吭聲,但好在周圍的人俱沉默,並沒人供出他。
找不到人,軍侯怒罵幾聲,最後神色一緩:“諸位放心,高將軍視汝等與營中其餘兵卒並無二樣,不需擔憂,諸如誘餌之說,純屬無稽之談。”
他環視一圈:“你們都放心。”
事實上,這軍侯的特意安撫並未讓人放心多少,反而這邊的動靜,加速了小道訊息的傳播。
像病毒一樣,短短兩日,悄悄在十八萬諸侯聯軍中蔓延開來。
接著又有一種言論出現。
“若真如此,不如偷偷逃了回家,還能僥倖得一命。”